“放心吧,我會注意的,我們沒有經過陣法主人的允許就貿然破陣,引起對方的敵意,在所難免。” 灰狼以神念傳音道,“對方暫時未發難,可能是有所顧忌,但不得不防。” “師兄知道就好。” 在之後破陣的時候,灰狼確實小心了許多。 每次魔念快要耗盡的時候,就及時退至一旁休息。 而燕魚,則是在一旁替他護法。 蠍婆女看得焦急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以她的實力,絕非這兩人的對手,只能繼續等待時機,一發致人。 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年。 “你在做什麼?”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蠍婆女驚得不輕,待反應過來是大人出關了後,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大人,你可算是醒了,您這次閉關的時候,發生了不少大事……” 蠍婆女從黃沙魔王渡劫失敗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外頭正在破陣的兩人。 “他們一人一傀儡,卻以師兄妹相稱,在此地破陣已有一年了。 我先前聽那傀儡狼說,只需三年,他就能破開此地的陣法,眼下已經過去一年了……” 許春娘朝著外面望去,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破陣的灰狼,和不遠處的燕魚。 “想借我設下的陣法,來磨鍊陣術?” 她設陣是為了在渡劫時,有自保之力。 毀她陣法者,與要她命者何異? 大人神情平靜,臉上也沒有流露出怒色,蠍婆女卻莫名有種預感,外面那兩人要倒黴了。 蠍婆女所料不錯,就在許春娘將神識探入陣法的剎那,正在破陣的灰狼,忽然間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陣法還是先前的那座陣法,像是有什麼東西,悄然改變了。 “不太對勁,這裡不該有此番變化才是,我算了整整五遍,不該錯的。” 灰狼喃喃自語,魔念一遍又一遍地掃過眼前的陣法,退至一旁,重新推演起來。 燕魚朝著灰狼看了過來,沒有打擾他演算,安靜地為他護法。 重新演算了一邊後,灰狼眼中露出一抹亮色,“我明白了!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見灰狼找出了原因,燕魚也替他高興。 “太好了,照這個速度下去,說不定用不了三年,師兄就能將陣法破掉。” 灰狼重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按照推算出來的方法,將魔氣打入陣法之中。 然而,他輸送完魔氣後,陣法不僅沒有被破解,反而向外擴張了數尺,困住了他的身形。 “師兄!” 燕魚一驚,卻也沒有太過驚慌,像這樣的情況,此前他們曾經歷過幾次。 “無妨,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中。” 灰狼雖然被束縛住了身體,語氣依然平穩,“我體內的魔氣不夠了,你過來幫我。” 燕魚會意,飛身至灰狼的身邊,按照他所說的方位打入魔氣。 “等等!” 灰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束縛之力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強了。 這不可能,除非有人臨時改變了陣法! 想到這種可能性,灰狼心頭猛然升起一陣不安。 正要讓師妹速速離開,陣法中卻猛然爆發出一陣煙霧,隔絕了他的視線。 許春娘遊刃有餘地控制著陣法,待灰狼和燕魚都上鉤後,才不緊不慢地收緊了陣法的缺口,將兩人困在第五重陣法之中。 她設下的陣法,原本有九重,被灰狼破去了三重,如今只剩下六重。 有她親自主陣設餌,哪怕只有六重陣法,困住這兩人,也綽綽有餘了。 將兩人隔開後,許春娘一步邁入陣法之中,走到了灰狼的面前。 “陣法學的不錯,學陣法的時候,沒人教過你,不要妄動別人的東西嗎?” 灰狼瞳孔一縮,認出了許春娘,“竟然是你?” 他覺得匪夷所思,又有點意料之中的感覺。 是了,如此精妙絕倫的連環陣,哪是魔界那幫粗人能佈設出來的。 許春娘與他和師妹一樣,來自靈界,才能將陣法演化到如此地步。 只是他原本以為,她的陣術不過爾爾,沒想到竟如此精湛。 “是我,很意外麼?” 灰狼暗暗鬆了口氣,眼神不自覺地緩和了許多。 在這一刻,他無比慶幸,師妹和眼前之人,曾經立下的合約。 按照合約的內容,他們還是盟友呢。 灰狼誠懇地道,“我與師妹不知此處是你的閉關之處,若是知情,絕不會如此失禮冒犯,還請許道友原諒則個。” “原諒?說得輕巧。” 許春娘打量著眼前的灰狼,“若我始終不露面的話,你是打算將這九重陣法全拆了吧?” 灰狼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情,“我這不過是見獵心喜罷了,許道友既然也是陣師,應當明白我才對。 難得在魔界見到這麼有趣的陣法,我便起了些心思,正如我們往日在秘境中,遇到了上古遺陣,也是不肯錯過的。” “自是理解的。” 灰狼心中一喜,正欲順勢找個臺階下,卻聽許春娘話鋒一轉。 “不過誤入上古遺陣,未能解陣,反而不幸身死,也是常有之事。” 灰狼臉上的表情一凝,語氣冷了下來。 “許道友,你這是何意,莫非想與我們動手不成?你別忘了,你曾以魔神之名發過的誓!” 許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