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歡抬著頭,喃喃自語。 “許道友這是登山不成,自暴自棄了嗎?還是說許道友試圖另闢蹊徑,以這樣的方式引起聖山之魂的注意,從而得到認可?” 孔歡的話,許春娘並沒有聽到,她沉浸在修行之中,對外界的感知變得模湖起來。 也不知是小澤境中靈氣更加濃郁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在這無盡山上修行,比平時的效率要高出數倍。 隨著修行的深入,她更是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 內視之時,簡直是洞若觀火、明察秋毫,連靈氣的流動方向都捕捉得分毫不差。 許春娘甚至能“看”到,每一縷靈氣在經脈中游走軌跡。 隨著打坐的深入,她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某種玄妙的狀態之中。 身體好似成為了承載靈氣的容器,一呼一吸之間,自百會穴有清涼明透之意傳來,下降而遍灑及於全身。 約莫過了數個時辰,許春娘才從這種狀態中脫離出來。 她停止了修行,有種前所未有的平靜之感,坐在原地感悟所得。 所謂練氣,實為“煉氣”,吸收靈氣化為己用不過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煉精化氣。 以己身為爐鼎,不斷錘鍊靈脈骨血之精,從而達到煉精化氣之目的。 一念至此,她的境界忽然跌落了。 從練氣九層的中期開始,直接跌至練氣九層的初期,隨後更是直接跌破了練氣九層,來到了練氣八層。 直到修為停留在練氣七層的初期,才堪堪停止了下跌之勢。 與此同時,許春孃的修為迅速的壓縮,凝實和穩固程度是先前的數倍。 表面上看,她的境界跌落了兩層多。 但事實上,修為凝實帶來的好處無疑更大。 實力上或許沒有太大變化,可無形中提高了她的潛力,更為日後築基,打下了堅實牢固的基礎。 理是這麼個理兒,可許春娘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辛苦得來的修為,不過數息時間就跌落了兩層,心中當真是滋味難言。 原本她還想著出了小澤境後,就著手築基一事來著,可眼下突發的變故,直接打亂了她的計劃。 好在她只是單純的修為不夠,導致的境界跌落。 只要吸納足夠的靈氣,就能在短時間內將修為補回來。 許春娘用了半刻鐘才調整好心情,吐出一口濁氣,繼續打坐修行。 趁著現在身處靈氣充裕的小澤境中,多修行一時算一時。 許春娘鬧出的動靜不大,可此處清靜,幾乎是她修為剛開始跌落的時候,孔歡就注意到了。 “什麼情況,她的修為怎麼降低了,我沒看錯吧?” 孔歡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差點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可從來沒聽說過,在聖山上還會出現修為跌落一事,莫非是惹怒了聖山之魂不成? “不對,許道友的修為從練氣九層跌落至練氣七層之後,氣息反而更強了。她是怎麼做到的?” 一時間,孔歡抓心撓肝,幾乎想找許春娘問個明白。 可看到她再次進入了入定狀態之後,他數度張嘴欲言,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孔歡坐臥不安,最後他豁然起身,看向了聖山,目中露出堅定之色。 許道友既然透過打坐修行獲得了某種機緣,他若是學她,會不會同樣能夠得到機緣?<. 孔歡腦海中剛升起這個想法,便再也按捺不住,不顧早已黑透的天色,朝著聖山行去。 踏上聖山後,孔歡略一思索,在與許春娘相同的高度停了下來,直接開始打坐。 許春娘並不知道,孔歡在看到她修為的變化之後,做出了與她一致的決定。 便是知道了,她也不會去在意。 孔歡修行了數日,始終一無所獲。 眼看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前來聖山的人越來越多。 在這些修士中,有兩人在登山的第一日,就躍出二三十步,將其他人遠遠甩在了後面。 看到這一幕之後,孔歡徹底坐不住了,最終還是放棄了在原地打坐,轉而繼續登山。 在一眾登山的修士之中,許春娘在山腳下打坐修行的身影,格外顯眼。 不時有人朝她投去好奇的目光,模彷她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只是這些人與孔歡一樣,在堅持了一段時間之後一無所得,最後只能無奈放棄,白白浪費了幾天工夫。 “這女修到底在幹什麼,真把聖山當成自家洞府了?簡直是耽誤我們的時間!” 一名男修結束了打坐,沒好氣的道。 他的話立刻引來周圍某些人的共鳴。 “誰說不是呢,在哪裡打坐修行不好,非得在聖山上,這不故意誤導我們麼?” “我懷疑她登山不行,所以才想了這麼個法子,好讓其他人也得不到寶物。” 抱怨的終究是少數,更多的修士是理智的。 “你們器峰的人好沒道理,自己的錯處還要歸結到旁人身上。那女修好端端的打坐修行,礙著你們事了麼?” “就是,我自來聖山第一日起,那位女修就在打坐了,你們覺得她這樣做是得了機緣,所以才會不由分說的照做,現在倒來怪人家浪費了你們時間,真是可笑。” 先前那位出自器峰的男修不由面紅耳赤,羞憤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