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振翅升空,這種感覺很奇妙。 此前,許春娘曾乘坐過兩次飛舟,可飛舟極大,能容納數十甚至上百人,坐在上面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但是乘坐紙鶴的體驗感,就大為不同了。 隨著紙鶴一路飛行,距離地面也越來越高,俯視看去,驛舟處已經成為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若是在這個高度摔下去,便是她有著築基修為,只怕都有生命危險。 第一次乘坐紙鶴來到如此高空,許春娘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她俯下身子,抱住了紙鶴脖頸的同時,心裡止不住的擔憂。 雖說這紙鶴便是遭遇事故突然損毀,也配置有相應的應急措施,可她若是太緊張了,該如何是好? 前方的孔歡回過頭,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失笑。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乘坐紙鶴之際,還鬧出了不少笑話。 最後師父沒法了,狠心將他扔到了一座荒山之中後離去了。 孔歡無奈之下,一邊哭,一邊打著冷戰咬牙坐上了紙鶴,一路歪歪斜斜的朝著玄劍鋒而去。 事後他才知道,原來師父一直未曾走遠,在暗中照看著自己。 許師叔自外門而來,第一次乘坐紙鶴有些緊張,也是情有可原。 孔歡放緩了速度,駕馭著紙鶴衝許春娘喊道,“許師叔,放輕鬆些,距離主峰還有一段路哩!若是真有什麼意外,我在一旁也能及時做出反應。” 許春娘微微點頭,吐出一口濁氣,暗暗下定決心,等正式進入內門之後,一定要先學御劍騰空之術。 紙鶴慢悠悠的朝著目的地飛去,半個時辰後才抵達主峰驛舟處。 直到跳下紙鶴,雙腳再次踏上堅實的土地,許春娘面色才終於恢復如常。 “平時我見許師叔總是沒甚表情,彷佛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從容應對一般,這次乘坐紙鶴,倒是讓我看到了許師叔另一面。” 孔歡將兩人借的紙鶴歸還,一張圓臉上笑得都看不見眼睛。 他原以為許春娘不會搭理自己,可沒想到她突然開口了。 “知道為什麼你要叫我師叔嗎?” 孔歡笑不出來了,小聲都囔道,“不就是築基嗎,誰還不行啊,等我回去就閉關。哼,小爺我可是被聖山之魂認可……”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許春娘同樣受到了聖山之魂認可,頓時說不下去了。 唉,明明他一直都很優秀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許春娘微微一笑,“行啊,那我等著你築基,你可別讓我等太久。” “那可不。” 孔歡得意一笑,隨後掃了周圍一眼,壓低聲音開口。 “對了,許師叔有沒有想法加入我們玄劍鋒啊,我們玄劍鋒獨有的劍陣威力驚人,甚至有著越階對戰之力哦。” “越階對戰?” 許春娘神色一動,想起了此前在爭奪淨心蓮子,對戰碧水蛟之際,玄劍鋒金芸領頭締結劍陣與之抗衡。 這玄劍鋒劍陣,確有不凡之處。只是要有多名精通劍陣的弟子同時結陣,才能發揮出效果。 她向來獨來獨往慣了,怕是是學不了這劍陣。 被拒絕後,孔歡急了,“我們玄劍鋒除了劍陣之外,還有許多精妙強大的劍術可以學的!” 許春娘依然搖頭,“不學。” 雖然還沒想好要加入內門哪一峰,但玄劍鋒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精妙強大的劍術固然能夠殺敵,可想要殺敵致勝不一定非得學劍啊,千般神通,萬般術法,哪一樣不行? 孔歡一噎,有種想繼續勸說,又不知該從哪裡下手的感覺。 許師叔,真的太有主見了些。 兩人一路無話,踏入了主峰逍遙殿。 殿外值守的弟子得知兩人來意,將兩人引至偏殿之中。 在那裡,一名金丹真人正在閉目打坐,直到兩人踏入房間,他才不慌不忙的睜開了眼睛。 《第一氏族》 “嶽長老好。” 孔歡自小在內門長大,自然認識眼前這位逍遙宗副宗主,一本正經的打招呼道。 誰知嶽凌正卻沒有看他,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許春娘。 聽聞這次去小澤境的弟子中,有一名從外門來,名為許春孃的女弟子於聖山上成功築基,想來便是她了。 感受到金丹長老的打量,許春娘面色不改,作禮道,“見過嶽長老。” “叫我嶽師叔便可,都坐下吧,不必緊張。” 嶽凌正溫和一笑,態度十分隨和。 一旁的孔歡看到這一幕,瞪出來了。 誰不知道主峰的嶽長老為人最是剛正不阿、鐵面無私,向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 眼前這位面帶笑意之人,真的是嶽長老本人嗎? 他心裡滴咕個沒停,跟在許春娘身後坐下。 “先說說你在聖山的經歷吧。宗門會根據你所提供的資訊,發放一定的貢獻點。當然,你若不願說,宗門也不會勉強。” 嶽凌正瞥了孔歡一眼,澹澹開口。 孔歡面露激動之色,說起來,這還多虧了他有一顆百折不撓、堅韌不拔、迎難之上的強者之心啊。 他收斂心神,輕咳一聲,將一切經過細細說出。 “初至聖山,只覺此山真不愧聖山之名,心中更是誠惶誠恐,唯恐一步踏空,前功盡棄……” 孔歡說了小半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