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威能莫測,對神識的消耗極大。 當趙虎成咬牙之下,第三次施展此法時,他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額頭上也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就連與那鎖鏈纏鬥不休的三道金環,也因著他的神識消耗過劇,逐漸變得軟綿無力起來。 趙虎成身後再次升起兩道無形的虛影,前仆後繼的朝著對面女修而去。 他就不信,這般濃厚的陰冷寒氣,鎮不住區區築基修士的元神! 許春娘才將體內的陰寒之氣以隕心焰煉化,又是兩道陰寒之氣接踵而來,鑽入了她的身體。 她身上所覆白霜頓時濃厚了幾分,便連血液流動的速度都緩了下來。 隕心眼護住元神,以她的身體為戰場,不斷與這兩道陰寒之氣搏鬥廝殺,最終將這古怪的陰寒之氣盡數消弭。 許春娘身子一動,白霜簌簌而落,三道鎖鏈越過金環,悄然朝著對方擊去。 趙虎成神色微變,終於明悟過來,對方有手段能剋制他的攝魂驚魄大法! 他忍痛驅使著法器,三道金環朝著他不斷的回攏,卻擋不住靈巧如蛇的鎖鏈。 眼看著鎖鏈馬上就要近到身前,趙虎成深吸口氣,隱去眼中的強烈不甘,將一直蘊養與丹田的本命法寶祭出。 這件法寶他已蘊養了多年,沒想到第一次使用,卻是用在一名小小的築基修士身上! 一座七層的黑色小塔滴熘熘的旋轉著出來,迎上了三道鎖鏈。 黑色小塔周身盪出一圈細小的黑色漣漪,將鎖鏈無聲的推開。 黑色漣漪無聲無息,卻隱含著一股強勢絕倫的肅殺之意,繼續朝著許春娘蔓延而來。 許春娘眼皮微微一跳,毫不猶豫的躍身而起,避開了這道漣漪。 黑色小塔轉動的速度更快了,接連發出數道黑色漣漪。 這些漣漪雖然無聲,速度卻算不上快,她接連將之避過。 見狀,趙虎成冷哼一聲,再次催動小塔。 黑色小塔在他的催動之下,赫然變大了近百倍,成為了一座高達數丈的巨塔,朝著對方重重壓去。 這一壓之力極為驚人,宛若巨人抬腿,碾死地上一隻微不足道的走獸般。 為了防止對方逃脫,趙虎成更是不惜,讓黑塔盪出大量漣漪。 許春娘抬頭看向迎頭而來的巨塔,面上神色卻是未變。 她雙腿穩如磐石,牢牢立定。 兩手被一元重水裡三層外三層牢牢裹住,上抬作出託天之狀,一副要憑藉己身之力接住巨塔的模樣。 趙虎成見到此幕,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不知該說此女是狂妄還是愚蠢,竟試圖接住這巨塔,簡直是自取滅亡。 他毫不猶豫的往黑塔中輸入更多靈力,讓它再次脹大了一些,狠狠往下方砸去。 許春娘忽覺眼前一暗,隨即便是自手心傳來的驚人巨力。 經一元重水層層消解後,這力度仍然驚人,壓得她的身子不斷下陷。 一元重水不斷的潰散重組,化解了七成力道。 許春娘眸光不變,不顧身子下陷之勢,雙手變掌為爪,死死的扣住頭頂巨塔。 她的神識轟然而出,化作無數道尖錐,穿過一元重水,朝著其上凜然攻去。 黑塔在這驟然而至的神識襲擊之下,頓時震顫不止,下壓之力為之一緩。 其震顫數下後,更是隱隱縮小了一圈。 趙虎成神識原本就虧損甚多,經此神識攻擊後頭腦一陣劇痛。 他心中既驚且怒,同時還有一絲隱約的懼意。對方的神識之強,竟然猶在他之上。 幸而這黑塔是他的本命法器,方才不至於失控。 然而對方的攻擊還在繼續,黑塔的震顫愈發激烈,再次縮小了幾圈。 趙虎成深吸口氣,不敢再以神識操控黑塔。 然而他神識方才後撤少許,對方的神識卻如打蛇隨棍上一般,竟然當著他的面,煉化起黑塔最外面的一層禁制來。 “豎子敢爾!” 趙虎成震驚更甚,心中的驚懼之感愈發擴大,連忙將黑塔縮小,試圖將其收回。 他原本以為,對方勢必不會如此輕易的教他得逞,哪知竟沒有遇到任何阻力的,便將黑塔收了回來。 趙虎成面色難看,他神識受損過劇,這黑塔之中還附有那女修的神識,暫且已不宜動用了。 他正欲使出其他手段,忽而有種心驚肉跳、背嵴發涼之感,連忙閃身朝一旁躲去。 便見他原本立身之處,一道粗壯的紫色雷光轟然砸落,正是這雲舟中的陣法之力。 趙虎成驚懼非常,他身上明明攜帶了陣旗,按理說根本不會引起陣法的攻擊才對。 何以雷霆之力,會突然襲向他? 眼看第二道雷霆正在聚攏、新生,他不信邪的催動身上陣旗,然而這道雷霆卻毫無所感,依然直直朝著他噼來。 想到某種可能,他豁然抬頭朝著那女修看去,莫非是她在搞鬼? 許春娘察覺他的目光,抬頭衝他微微一笑,左手中掐出道道陣決,以陣旗為憑,再次引動了風雷之力。 三道粗壯的雷霆伴隨著強烈的風哭之聲,朝著對方直直噼去! 趙虎成臉色終於大變,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是一位陣法師。 在與他交手之際,甚至分出一部分心神,將得自詹福的那枚陣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