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娘心中一定,將來到黑魚島的見聞說了出來。 “我來黑魚島時,曾搭乘過一艘漁船,那漁船上並無陣法防護,船中多為凡俗之人,偶爾有兩三名修士,也不過練氣一二層而已。” 林家主微微頷首,“他們雖是凡人,卻是我黑魚島的島民,也是我等修士之根基。” 許春娘認同的點了點頭,修士踏上了修行之路,可本質上,實為凡人也。 只是很多修士得了神通術法,便忘了自己也曾是個食五穀雜糧的凡俗之人,有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林家主之言我是認可的。可我見漁民辛苦所得,半數需得繳納賦稅。先前我曾在玄洲一處小島上,並未聽說過賦稅這種說法。” 林家主聞言苦笑一聲,黑魚島賦稅如此之重,其實並不是他想看到的。 “許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為了預防和抵抗海妖獸襲擊,我黑魚島每年,都需花費大量靈石投入陣法和結界之中。這便導致我島中靈石常年入不敷出、府庫虧空。 讓凡人繳納賦稅,其實也是無奈之舉。而且島上的賦稅不僅是凡人要交,修士同樣需繳稅或者服役,更甚凡人所繳。” yawenku. 林家主緩聲道來,道出島上的不易。 黑魚島位置偏僻,又窮,還需要繳稅和服役,許多築基高階的修士對此十分不滿,覺得自己的修行被拖累了。 他們不願意留在黑魚島,攢夠了靈石就想離開。 他們的離開,更進一步的加劇了島上的困境,是以島中大多數修士和凡人越來越窮,賦稅也越發重了,演變至今日之局。 許春娘頓時瞭然,河冰結合,非一日之寒;積土成山,非斯須之作。 但歸根結底,原因是黑魚島的靈氣太貧瘠、周圍也沒有什麼靈物產出。 海妖獸潮這一潛在的危機,便壓得島上的人踹不過氣來。 許春娘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 “海中妖獸眾多,是否可以出海殺妖獲取資源呢?一則緩和資源稀缺的壓力,二則可肅清妖獸,降低日後獸潮之害。 我聽聞府中有一人名為李遠,有練氣六層的修士卻不曾出海,以他的修為,或可勉力應付練氣中期的海妖獸。” 林家主內心暗歎,對方所說的出海殺妖之法,這些年,他已經組織過好些次了。 “海里妖獸魚龍混雜,各種修為的都有。出海殺妖,倘若運氣好也就罷了,運氣差點,全軍覆都有可能。 至於你說的那個叫李遠的小輩,我對他有印象。自他三年前出海,差點被一條築基期海蛇吃掉,他便對出海有了陰影。” 許春娘啞然,不知李遠還曾有此遭遇。 她回想起方才窺見的蒼鷹殺貓之事,心中明悟。 許多時候,眼睛看到的是真實,可這些真實,皆是有因有果。 蒼鷹殺貓是眼見為實,可若非白貓虐殺雛鷹在先,蒼鷹怎會無故殺貓。 她在李叔家看到的,是李遠一位練氣六層的修士,對李叔辛勞所得理所當然的索取。 可若非有李叔的縱容放任,加之李遠出海殺妖,險些落入蛇口從而心生畏懼,事情也不會演變至今日這一步。 正如黑魚島多年積窮,若無力做出改變,長此以往,便只會越來越窮。 許春娘正色道,“黑魚島眼下安寧,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為長遠計,林家主需得儘快做出改變才是。” “道友所言,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我雖有金丹修為,可憑我一人之力想要改變,太難了。” 林家主輕嘆,這些年他為了島上發展,可謂是殫精竭慮。 可面對現狀,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黑魚島周圍的靈氣太過貧瘠,想要聚靈化氣,非一朝一夕之功。除非能搬來一座靈脈,或是依靠眾多的高階聚靈陣,才能改善局面。” 許春娘內心微動,靈脈她無能為力,可高階聚靈陣,倒是可以試試。 雖然學習和佈置陣法,可能會耽誤一點時間。 但是學會了高階聚靈陣,對於她而言,同樣是受用無盡之事。 “實不相瞞,我其實是一名三級陣法師,只是手頭並無三級聚靈陣的佈陣之法,若是林家主願意提供具體的佈陣方法和一應材料,或可勉力一試。” 她話音未落,林家主原本略顯暗澹的雙眸中,爆發出驚喜之色。 “許道友此話當真?你真的是一位三級陣法大師?” 問完他自覺欠妥,連忙補充說道。 “當然,並非我不信你的話,只是許道友看上去年紀不大,能成為金丹真人已是十分難得了。不想你在陣法一途上,還能有如此成就。” 黑魚島上的金丹修士,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其中三級陣法師,更是一個都無。 島上的三級大陣,都已經存續了很多年,或多或少出現了一些問題。 若她當真有此陣法造詣,且願意出手,那簡直是黑魚島之幸! 許春娘微微點頭,並不介意受到的質疑。 “佈陣並非小事,林家主不敢輕信實屬正常,但我確實是一名陣法師,前不久突破了三級。” 她隨手一招,一枚小小的陣盤和八面陣旗便出現在掌心。 許春娘手持陣盤,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