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林家眾人對視一眼,紛紛有了猜測。 “可是陣法那邊已經修復好了?” 林家主緩緩搖頭,“只是陣法出現了一些變化而已,還沒被修復。” 左下首一名鶴髮雞皮的老者,聞言皺了皺眉。 “那邊是如何通報的,家主不妨說來聽聽。我雖只是二級陣師,但族中一應陣法都是我在打理,或許能從中看出些什麼。” 說話之人正是林家主的六叔,他年齡大、資歷老,在族中頗有威望。 六叔成為二級陣法師已有幾十年,是黑魚島中陣法造詣最深之人。 便是島上為數不多的幾座三級陣法,也多是他在打理修繕,算得上是勞苦功高。 林家主略一沉吟,便將陣法周圍靈氣消減一事說出。 六叔聽著,眉頭皺得更緊了。 “只是修復陣法而已,靈氣怎會無故消失呢?往常我修繕之時,可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啊,該不會出變故了吧?” 另一名陣法師思索後接話道,“聚靈陣此前便有些靈氣外溢,許是將散溢的靈氣收回了。” 六叔還是不認同,覺得這一變化不符合常理。 “即便如此,也不可能這麼快便將散溢的靈氣收回,陣法的變化是循序漸進的,如此驟然大變必定有原因。”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懷疑的看向上首,“家主,你到底是從哪裡請來的陣法師,她當真有著三級陣法師的實力嗎?” 林家主默然片刻,六叔乃是島上陣道第一人,對陣法的理解遠超一般的二級陣法師。 零點看書網 且他並未與許道友打過交道,有所誤解也屬正常。 “六叔,你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莫要到人許道友面前說。許道友乃是金丹修士,對三級陣盤的操控精準自如。” “哼,不過區區三級陣盤而已,將之煉化後,只消對陣法稍有了解就能驅使,你可莫要被她騙了!” 六叔不滿的拉長了臉,臉上的褶子都攤平了。 “不是六叔我看不起人,只是陣法一途初學不難,但越到精深處,便越是複雜玄妙,對神識和推衍能力的要求也就越高。 修復陣法,容不得半點差池。但凡錯漏零星半點,便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林家主略一沉吟,自家六叔說的確有一定道理。 可是許道友控制陣盤時,那種如臂使指的熟稔度,根本不是對陣法稍有了解就能做到的。 而且,他相信許道友不是那樣的人。 “六叔且放心吧,此事我有主張。” 六叔聞言眉眼微沉,根據眼下陣法中生出的變化,他懷疑,對方可能根本就不是三級陣法師。 只是想借此機會,得到高階聚靈陣而已。 向來英明果決的家主,偏偏這次被人矇蔽了。 “家主,若陣法被損毀到無力挽回的程度,又該如何是好?” 他只是二級陣法師而已,能力有限,平時維護修繕島上陣法,已讓他疲於應付。 若是聚靈陣在此基礎上再次受損,他只怕也無力修復了。 “若陣法出現問題,我會為此事負責到底。” 林家主澹澹開口,“關於此事的討論到此為止,沒有其他事的話,今日的集議便先到這裡吧。” 集議結束後,六叔左思右想不得安寧,最終朝著聚靈陣所在之處走去。 他非得親眼去看著陣法不可,若是中途出了變故,還能看顧著點。 他一路朝著陣法方向走去,在陣法外面,卻被兩名晚輩攔了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礙於家主的吩咐,卻只能硬著頭皮將來人攔下。 “六爺爺,家主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進入陣法之內。” 六叔不滿的抬了抬下巴,“我進去又不做什麼,只是在一旁看著而已,這樣也不行麼?” 兩人面對這爺爺輩的長者有些無奈,最終一人取出了海行令,直接向家主詢問。 林家主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行,萬一許道友正值關鍵時刻,被打攪到該怎麼辦?千萬別讓六叔進去。” 兩人受到指令,將這一結果告知眼前的六爺爺。 一把年紀的六叔聽得自己被拒絕後,氣得吹鬍子瞪眼。 “這島上的陣法我都照看幾十年了,憑啥不讓我進去?我還能做什麼不成?” 兩人無奈,苦口婆心的勸導。 “六爺爺,您別為難我們兩。我們也是聽家主的命令列事。家主不讓您進入,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那位許前輩是金丹真人,若是不小心傷著您了,您這麼大年紀,也吃不消不是?” 兩人原以為,以六爺爺的性子,得鬧上一陣才肯罷休。 哪知聽完這話後,他竟默默的轉身離去了。 兩人頓時鬆了口氣,六爺爺年齡大輩分高,在族中又有聲望,要真鬧起來,他們還不知該如何是好呢。 兩人收斂心思繼續守著陣法,一人打量了眼四周,有些疑惑。 “咦,這周圍的環境怎麼又變了,難道是聚靈陣再次生出了新的變化嗎?” 另一人茫然的掃了眼周圍,勐然反應過來。 “什麼聚靈陣生出的新變化?聚靈陣的變化多數與靈氣有關,這……是幻陣!是六爺爺!” 兩人對視,均是大驚失色,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