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垠的荒原廢墟之中,滿目瘡痍,寸草不生。偶爾有風過,形似鬼哭魂嚎。 光是站在這裡,便能感受到這片天地中厚重悠久的壓抑感,以及直擊肺腑的深切哀意。 許春娘不知不覺間,被這種悲意感染,眼中滿是哀傷之色,淚落了滿衫。 她下意識的朝著前方的走去,最後在一處廢墟面前停了下來,伸出雙手似要挖掘些什麼。 然而她剛伸出手,還沒觸碰到廢墟,卻渾身一震,從悲意中掙扎而出,目露清醒和驚駭之色。 這悲意好生強烈,不僅引起了天地共鳴,還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受到感染,並受其影響行事。 許春娘眼中再次淌出淚水,她勐地一咬舌尖,雙手迅疾如電,分別向太陽、百匯、風池等穴位彈入一絲靈氣,方才徹底恢復清醒。 此地有異,不宜久留! 許春娘深吸口氣,瞥了眼腳下廢墟,她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 可直覺告訴她,這廢墟之下,絕對不是她能夠應付得了的東西,還是不動為妙! 她對這仙宮遺蹟不熟,手上也沒有地圖,便憑著直覺選了一個方位,施展雲隱遁跑路。 每跑出一段距離,許春娘都會以靈氣刺激周身穴位,保持清醒。 如此用了五六天時間,她總算是遠離了那處詭異的荒原廢墟,暫時脫離了危險。 然而她回身望去,身後居然是一座殘破的大殿,方才那片荒原竟然不見了! 許春娘眼皮勐跳,難道這五六日的奔逃,不過是她的一場幻覺不成? 不、不可能。 她體內的靈氣損耗了近半,這一切絕對不是幻覺。 可她看著眼前破敗的大殿,怎麼也無法與方才那處荒原廢墟連續起來。 莫非她先前經歷的,是殿中幻陣? 可那種感覺太真實了,那片天地中的悲意,也不是幻陣能虛幻而出的。 而且她身為陣法師,不可能身處幻陣之中毫無所察。 許春娘眉頭微微蹙起,下意識的放出神識,朝著眼前殘殿而去。 神識細細掃過殘殿中每一個角落,卻在觸碰到殿中院落之時,遭遇了一股極為強悍的推拒之力,被勐地推開。 饒是許春娘神識強大,驟然被這推拒力量一推,也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她輕舒口氣,目露思索之色的盯著殘殿中長滿荒草的院落。 方才那股推力中,有一絲熟悉的悲意。 看來問題,就出在這裡。 許春娘壓下心底的震驚之意,這大殿之中,竟然有一處“域”存在! 所謂“域”,距離金丹修士十分遙遠。許春娘也只曾在古籍中看過隻言片語。 修煉至化神後,修士可依據自身所領悟的法則之力,凝練出獨屬於己身之域。 而“域”依託法則而生,是一片特殊的領域,其內充盈著法則之力。 是以能凝練出“域”的,修為至少是化神期。但並非每一個化神修士,都能凝練出“域”來。 域的存在,便意味著,這裡至少隕落了一位化神期修士。 此域中悲意深切,這就說明,域中的法則與悲有關。 許春娘回想起在島中坊市時,聽人說起過,仙宮遺蹟的種種傳說。 當時她覺得他們所言太過誇張,便沒有在意。 可眼下她卻覺得,那些傳音不全然是空穴來風。 這裡不過是遺蹟中一處不起眼的大殿,便出現了“域”,那些關於遺蹟的傳說,也就不顯得驚世駭俗了。 傳言這裡曾是仙人的住所,因此被命名為仙宮。 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仙宮中發生了大戰,仙人死去,傳承斷裂,整個仙宮被毀去十之八九,被塵封無數年月後,化作了今日的遺蹟。 雖然許春娘對於仙宮曾是仙人住所這一傳言,有些將信將疑。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處遺蹟,絕對大有來頭。 至於這遺蹟何時解封,又為何會有仙宮令出現,這就不為人知了。 或許三仙島和十洲祖島,會了解一些秘辛吧。 許春娘收回思緒,最後看了一眼院中“域”所在的方向後,斷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域”乃是化神修士所凝練的法則空間,神威神妙、兇險莫測。對於金丹修士而言,極為危險。 也就是這方悲域的主人,早已死去無數年月,域的威能不斷消減,她才僥倖逃得一線生機。 再來一次,就未必有這麼幸運了。 接下來的路程,許春娘謹慎了許多,更從儲物袋中取出十數只隱翅蟲,令它們在前方探路。 隱翅蟲不過練氣修為,可用來探路卻是再合適不過,能幫助她提前避開許多危險。 雖然神識也能探路,但在這仙宮遺蹟中,能儲存一分實力是一分。 遠離了那處域之後,許春娘尋了處相對安全的地方,佈下陣法,開始打坐恢復。 雖然靠打坐恢復的速度很慢,可金元丹只有二十餘枚,沒必要浪費在這裡。 兩日後,許春娘恢復靈氣,收起陣法重新上路。 隱翅蟲悄無聲息的散開,朝著前方飛去,沒多久,其中一隻突然間暴斃而亡。 她微微蹙眉,神識朝著死去的隱藏蟲掃去,發現這隻隱翅蟲竟是死於雷擊。 許春娘神識來回掃視著這片區域,很快發現這雷霆之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