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麗女修示意他回來,待他重新落座後並不言語,神情謹慎的左右四顧。 她將屋子裡裡外外檢查了一番,動手凝出一道結界,將整個房間籠罩起來。 確保接下來所說的話不會被他人竊聽後,清麗女修方才壓低了聲音,衝著中年文士道。 “那樣東西,還在你手裡嗎?” 中年文士看了一眼許春娘,略有猶豫,似乎不知該不該當著她的面說這件事。 “無妨,這位妹妹與我們第一次見面,就出於對你我的信任,購置了所有的金元丹。關於那件事,沒必要瞞著她。如果東西還在的話,說不定她會感興趣。” 聽了這番言辭,中年文士眼中猶豫退卻,點頭承認道,“東西還在。” 清麗女修稍鬆口氣,朝著許春娘大有深意的道。 “妹妹,你可別笑話我們過分謹慎,實在是那件東西關係重大、價值匪淺,可遇而不可求。 且便是因為此物之故,我友人才得罪了祖島修士,淪落到連售賣丹藥,都要靠我從中周旋的地步。”<huting. 許春娘心中暗道:終於來了! 對方不惜兜這麼大一個圈子,丟擲價廉物美的金元丹為誘餌,不就是在為“那樣東西”做鋪墊麼? 她面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好奇,“不知姐姐所言,究竟是何物?” 清麗女修面色肅然,“實不相瞞,我友人手中那物,正是前往仙宮遺蹟的憑證,仙宮令!” 許春娘暗道果然,來這島上坊市的金丹修士,有相當多一部分,是為了這仙宮令而來。 仙宮令數量不多,其中半數掌握在三仙島和十洲祖島手裡。 另一半則是隨機散逸於十洲之中,被各種大小勢力和散修所獲取。 其餘沒有得到仙宮令,又想前往仙宮遺蹟中尋找機遇之人,便會提前幾年來這島中坊市碰運氣,試圖從散修手中買到一枚仙宮令。 或許從她繳納靈石入島的那一刻起,便被這兩人盯上了。 不知這兩人是出於什麼緣故,認定了她是為仙宮令而來。眼下利用這仙宮令,又想打什麼主意。 可他們不知道,她其實是有仙宮令在身的。 許春娘心中念頭急轉,直直的盯著清麗女修,“你可確定,他手中當真有此物?” 清麗女修神色認真的點了點頭,“他生性謹慎,無意間得到仙宮令,本就是要將其賣掉的。 有位祖島修士得知此事後找上了他,卻百般壓價,只肯出三十萬靈石,就想將這仙宮令買走。 友人自是不肯賣,因此被那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處處受到刁難,甚至因為害怕遭到報復,都不敢貿然離島。” “對方只肯出三十萬,無異於強買強賣,確實太欺負人了。” 許春娘露出認同之色,由於仙宮遺蹟中的傳承非同凡響,是以這仙宮令的價值,往往不會低於百萬靈石。 尤其是眼下距離遺蹟開啟沒幾年了,仙宮令的價格只會愈發高漲。 “可不是麼,仙宮令的價格,都已經漲到一百二十萬靈石了。甚至在半年前島中舉辦的拍賣會上,還出現過一百四十萬靈石成交的高價,可以說是一令難求。” 清麗女修不忿道,“那人想以三十萬靈石就買走仙宮令,幾乎與明搶沒什麼區別。我等雖為散修,卻不堪受此欺辱! 眼下仙宮令還在,妹妹若是想要,只需按照市價購買即可。” 說著,她向中年文士遞了一個眼神。 中年文士會意,自儲物戒指中取出一隻木匣,輕輕將匣子開啟。 便見匣子之中,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枚古樸的令牌。 它看上去巴掌大小,材質似金非金、似石非石。 正面纂刻著一個古樸飄逸的“仙”字,正是兩人口中的“仙宮令”。 “說起來妹妹實在走運,若非我兩無意前往仙宮遺蹟,又得罪了祖島修士,導致無人願意與我這位友人來往,這枚仙宮令也不至於留至今日。” 清麗女修笑吟吟的瞥了許春娘一眼。 “由此看來,妹妹與這仙宮令當真有緣,說不定得此令牌後,當真能在仙宮遺蹟中,找到那傳聞中的仙人傳承。” 許春娘盯著木匣中的仙宮令看了一會,不肯錯落任何細節。 單以肉眼看,這枚令牌的外觀和其上纂刻的字跡,都與她手中那枚都沒有任何區別。 只是令牌上被下了數道禁制,無法將神識探入令牌進行探查。 就在她如此作想的時候,中年文士手輕輕一揮,撤去了木匣中的禁制。 “如先前我所煉製的金元丹一般,這仙宮令,你大可隨意檢查。” 許春娘聞言,毫不客氣的將仙宮令攝取而來。 她倒要看看,這令牌之中,究竟有何乾坤。 令牌入手微沉,是熟悉的清涼之意。 她分出一縷神識湧入了仙宮令,卻有一種滯澀之感,是這塊令牌在排斥外來神識。 清秀女修見狀,適時解釋道,“仙宮令需滴血認主,沒有認主之前會被排斥。只有滴血認主之後,才算與它建立了聯絡。” 許春娘微一點頭,放下“仙宮令”,以靈氣將其重新推入木匣之中。 經過方才的一番檢驗,她已經確定,這所謂的仙宮令,不過是冒牌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