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名築基男修,他丰神俊朗,器宇不凡,看向許春孃的眼神,卻冷似寒冰,利若芒刃。 許春娘十分確信,她此前從未見過這名男子。 可看他的模樣,卻和她有著深仇大恨一般,來者不善。 正當她心下思量之時,聽得一道問話聲。 “你便是許春娘?” “我是,不知你是何人,又有何事?” 皇甫天眼中的恨色險些壓抑不住,他下意識的攥緊了拳。 “便是你,殺我親妹?” 聽得此言,許春娘這才恍然,原來此人竟是皇甫瑤的兄長,皇甫天。 見許春娘預設不語,皇甫天怒極反笑,“很好,很好。” 他只是閉個關築基而已,出關後,卻得知親妹被一名不知經傳的外門弟子殺害。 而殺死妹妹的兇手許春娘,卻得到了聖山認可,一舉登臨聖山順勢築基,他更是恨得不行。 天道何其不公,竟讓逞兇的惡人如此逍遙。 得知消失後,他當即便要為妹妹去討還公道,師父怕他把事情鬧大,責令他不得離開丹峰。 是以直至今日,趁著師父不在,結界有所鬆動,皇甫天才得了機會打聽到許春娘訊息,找上主峰。 許春娘面無表情,在執意殺死皇甫瑤之時,她便想到了會有這麼一日。 “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自然是要為我妹妹報仇了。” 皇甫天眼中閃過冷意,“生死鬥,敢不敢應?” “胡鬧!” 顧元安過來檢視許春孃的御劍術進度,正巧碰上了這一幕,不由沉下了臉色。 生死鬥,乃是宗門內允許存在的一種鬥法。 若是兩名弟子之間有著生死大仇,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可向金丹長老申請進行生死鬥。 得到金丹長老的同意後,雙方可進行生死鬥。 參與生死鬥的兩方,只能有一個活著下比鬥臺,因而得了此名。 “你二人築基初始,便因著一些齟齬要參加生死鬥,可曾想過宗門要培養出一名築基修士,是何等艱難?” 顧元安眼神肅然,從兩人身上掃過。 “你二人築基有成,皆得了三品道臺,不管哪一人死在生死鬥場之上,對宗門都是重大損失。便是你們向宗門長老提出申請,他們也不會同意。” 許春娘得了金色道臺一事,太過驚人。 是以宗主陸元明提議,對外只宣稱她得了三品道臺,以免引來其他宗門中不懷好意的窺探。 便是顧元安,也只以為許春娘得了三品道臺。 聽了此話,皇甫天眼中閃過強烈的不甘。 理智告訴他,顧師兄說的是對的,宗門不會放任門內有天賦的弟子,鬧到生死相見的那一步。 可要他眼睜睜的看著許春娘逍遙自在,他又實在煎熬。 他與皇甫瑤一母同胞,自幼一起長大,情分非同一般。 在別的事情上他可以理智,可唯獨這件事上,很難做到。 “天兒,你何必如此執迷不悟呢。” 一聲輕嘆,一名金袍男修御空而來。 此人正是皇甫天的師父,張天虛。 “我知你與皇甫瑤感情甚篤,可修真者自有其命。你已築基,還看不破嗎?” 張天虛回丹峰後,察覺結界破裂,弟子不見蹤跡,略一思索便猜到,皇甫天是去找那殺害他妹妹的那人去了。 《最初進化》 他心下微微嘆息,皇甫天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對他的妹妹,有些過分寵溺縱容。 一味的縱容,養成了皇甫瑤囂張跋扈的性子。 她能有今日的結局,與皇甫天往日的縱容,脫不了干係。 皇甫天面色微微發白,“師父,我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 張天虛微一搖頭,“皇甫瑤是死於他人之手,可你別忘了,她是在小澤境中死去的。便是她當真是被人枉殺,那也是她的命。” 皇甫天嘴裡發苦,師父的話,他又如何不知? 一入小澤境,則生死由天。 他來找許春娘公然尋仇,本就是不應該。 可那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妹妹啊。喪親之痛,唯有親身感受,才能體會。 皇甫天到底聰敏過人,雖然內心依然悲痛,但已經意識到,妹妹的死已成為定局。 他想借此找許春孃的麻煩,是不可能之事了。 再鬧下去,反倒是他在無理取鬧。 許春娘作為築基修士,道臺品級不弱於他,更是拜入千機峰峰主越宴如門下,根本就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意識到這些之後,皇甫天深深吸氣,朝著師父一拜。 “弟子知道了。” 殺妹之仇,他不會再提起,只會默默記在心裡,時時自省。 等日後尋了機會,定要那許春娘血債血償。 見狀,張天虛點了點頭,“隨我回丹峰吧,等你心緒徹底平靜,再來學這御劍術。” “師父,弟子已經耽誤了不少時日,想從今日起便開始學。” 張天虛見皇甫天神色認真,不似作偽,欣慰的點了點頭。 “你既已想通,那便是再好不過。修真之路漫漫,有些許挫折是在所難免,一時的成敗本就虛無,唯有大道永存。” 說完,張天虛朝許春娘瞥去一眼,徑直離去。 皇甫天自嘲一笑,朝著顧元安抱拳,“我一時著相,讓顧師兄看笑話了。御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