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許春娘沒想到,這一等,便等了足足三個月。 這段時間,眼看著諸葛雲的身體好了起來,可他偏以道心有損為由,整日閉門不出。 許春娘是真的忍不了了,終於在某一日,再次找上了諸葛雲。 比起三個月前,他的情況要好多了,只是看上去仍有些懨懨的病態,雙目無神,彷彿對修行失去了希望。 許春娘看到他這般模樣,微微一怔。 只是想到被嚴重拖累的委託進度,心氣難免不順,言語也不怎麼客氣。 “師兄還活著呢。” 隔了許久,諸葛雲的目光才落到她的身上,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的。 “嗯。難為你還記得我這隻……癩蛤蟆。” 許春娘眼中露出錯愕之色,眼前躺著的這人,真的是諸葛雲? 她按了按隱隱跳動的額角,“師兄傷勢應當都好全了吧,不如明日便上風哭山?我們已經在混元城耽誤太久了。” 原以為諸葛雲會拒絕,沒想到他卻同意了。 “嗯,反正我這隻癩蛤蟆活著也沒什麼意義,風哭山就是我最後的歸宿。師兄就算身死,也會幫你們完成委託……咳咳咳。” 聞言,許春娘眼皮重重一跳。 她怎麼感覺,諸葛雲病得更重了些? “師兄既不舒服,便先暫且休息,莫要再胡思亂想,還望師兄早日康復。” 說完這句話,許春娘便捏著眉頭離開了。 躺在床上的諸葛雲睜開了眼睛,眼中露出無奈之色。 距離天元秘境還有三個月,看來他至少還要當三個月的癩蛤蟆了。 許春娘回到房間,便聽到了霍春燕的問話。 “怎麼樣,師兄好些了嗎?” 因著房間價格太過高昂,在諸葛雲受傷後,霍春燕便退了房,與許春娘共居一室。 一聽到這話,許春娘便想起諸葛雲方才所說的話,“意志消沉,毫無鬥志。道心的損傷比我想象的還嚴重。” “唉,諸葛師兄也太可憐了。遭受如此重創,還是當著上官師姐的面,一時半會緩不過來很正常,我能理解。” 霍春燕嘆息一聲,面露同情之色,“他在床上養病這些時日,上官師姐卻和那謝長淵同進同出,太慘了……” 許春娘沒說話,取出靈酒不緊不慢的喝著。 她在考慮使用縮骨易氣功,變化成諸葛雲的模樣,然後帶著幾人前往風哭山的可行性。 但最終她還是打消了這一想法,她築基四層的修為毫無遮攔,與諸葛雲築基八層差太遠,一眼就能讓人看穿。 霍春燕興奮的說了一堆,卻發現身邊人毫無動靜,不由拍了她一下。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啊?” 許春娘回過神,“你是說秘境?” “不錯,混元城是有秘境的,歷來掌握在城主府手中。秘境每一次開啟的時間不定,但我前幾日聽人說起,下一次就在這幾個月。” 霍春燕將聽到的訊息說了出來,“正好諸葛師兄要養傷,一時半會的好不了,正好我們可以去秘境一探。” 城主府的秘境,想進去恐怕不容易吧? 許春娘目光微微一閃,“前往秘境有什麼條件嗎?” “自然是有的,首先是進入者的修為,只能是築基期。這個秘境名為天元秘境,比小澤境要大得多了,所以能進入的人數同樣會更多。” 霍春燕自得知了天元秘境之事,這幾日一直在打探訊息,倒也讓她打聽來不少。 “想要進入天啟秘境倒也簡單,只需像城主府繳納一萬靈石,換取天啟之鑰便能進入。當然不用天啟之鑰也可以偷偷潛入,只是那樣的話太過危險。” 許春娘聽了一會差不多聽明白了,這天啟秘境掌握在城主府手中,他們弄出了一種名為天啟之鑰的東西。 持有這天啟之鑰,方能安全的進入秘境,否則很容易被秘境中的東西盯上。 “聽著感覺還不錯。” 許春娘有些心動,秘境中往往伴隨著極大的危機,也意味著驚人的收穫。 天啟秘境每次開啟的時間都是隨機的,有時候間隔十幾年,有時候間隔上百年。 像這一次,距離上一次開啟,足足隔著八十年。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感興趣。反正咱們的委託任務都耽誤這麼久了,也就不差於這一時了。” 霍春燕笑眯眯的,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能趕上天元秘境開啟,是我們的運氣。說起來,還多虧諸葛師兄受了重傷呢,否則我們可是要與這天元秘境,失之交臂了。” 許春娘若有所思,上官雪前些日子,便已成功獵殺到噬元獸。 可她卻仍然待在城主府中,未曾離去。 莫非她早就知道,天元秘境即將開啟一事? 許春娘覺得這一猜想很有可能,謝長淵對上官雪感興趣,或許透露了某些訊息也不一定。 她想起魔魂說過的話,魔魂與魔魂之間,作為獨立的個體,是不能互相感應和交流的。 但若是能創造機會和上官雪獨處,說不定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見許春娘決定與她同去秘境,霍春燕顯然很是興奮。 “走吧,我們現在去問一問張宇和趙行三,若是他兩人去的話,也能多些把握。” 關於天元秘境的事,張宇和趙行三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