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灼燒著風刺,然而火助風勢,風刺的速度與威能不減反增。 赤焰馬驚怒不已,試圖以火牆阻擋風刺,然而卻只是徒勞。 風刺穿越火牆,狠狠的刺破了赤焰馬的身體,釘在了它的身上。 許春娘趁機又化出數個雷光術,朝著其受傷的部位炸裂而去。 短時間內,戰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赤焰馬身上出現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傷口,很快便因為體力不支、流血過多而倒地。 156n. 正要趁勝追擊,一陣白光閃過,倒在地上的赤焰馬消失不見。 隨後出現的,是通往第五層的入口。 許春娘微鬆口氣,這一層其實並不難,考核的應當是術法。 只是面對天生擅火的赤焰馬,囿於常識,大多數人都會以水系和冰系之法抗衡,從而陷入被動。 想要破局,就得另闢蹊徑。 許春娘盤膝閉目,打坐恢復其靈氣來,足足花了兩日工夫,才將體內消耗一空的靈氣補充完。 她起身朝著入口處看去,金木水火都已經經歷了,接下來,該輪到土了吧。 不知道這第五層,迎接她的又是什麼? 許春娘踏入其中,下一秒,卻失去了知覺,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 天空濛蒙下著細雨,器爐旁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擺放著一塊巨大的石頭。 不時有人在這裡錘鍊靈礦,生火煉器,可那塊巨石,似乎與這器爐毫無關係。 偶爾有那靈器變鈍了,才有人在那塊巨石上,打磨著變鈍了的靈器。 原來巨石是一塊磨刀石。 許春娘恢復意識後,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塊磨刀石。 準確的說,是她的元神被禁錮在這塊石頭之中。 她嘗試外放神識,卻發現元神中的識海空空,半點神識都無。 在被困於石頭的日子裡,許春娘嘗試了各種辦法,都無法脫離這塊石頭。 她想不起來自己經歷過什麼,為什麼會淪落到這等地步。 卻在這時,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這一切不過是夢而已。 只要她想,隨時都能脫離這場夢境。 許春娘沒有照做,修士向來少眠無夢,她不相信這是夢。 應該是某種禁制,將她的元神困在了石中。 變成石頭後,她的生命似乎變得與石頭一般漫長。 每日除了聽周圍煉器的聲音,別無他事,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混沌。 直到有一日,一把生鏽的靈刀在她身上不斷打磨,讓她一個激靈,清醒了神智。 石頭磨刀,刀磨石頭。 很痛,像是在直接切割她的元神。 心裡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告訴她只要她想,立刻都能離開夢境,擺脫痛苦。 如果她不離開,遲早是死路一條。 許春娘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承受著這痛苦,在痛苦中清醒了神智,繼續堅持。 沒過多久她便發現,在靈器磨刀的過程中,“禁制”好似有所鬆動。 只是這種程度的鬆動很微小,她的元神無法脫離。 往後的日子是無限的迴圈,每一次她意識模湖之際,那靈器磨刀給她帶來痛苦的同時,讓她意識清明。 “禁制”破開一條裂縫的同時,心底的那個聲音,隨著她的堅持,已經越來越少出現。 到最後,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再出現。 隨著時間推移,原本很大的巨石,慢慢矮小了許多。 直到有一日,因為不再趁手,被人隨手丟棄在器爐外面,日曬雨淋,那個聲音才重新出現。 “放棄吧,這只是個夢境而已。” “這不是夢境。” 許春娘回覆著心底的聲音,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絕對不是夢。 遺憾的是,明明就差一點,那“禁制”便要破開了。 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她被人扔了出來。 “這樣的堅持毫無意義,你的意識遲早會徹底消逝。” 沒有意義嗎?或許吧。 那就堅持到意識消逝的那一天再說。 沒有靈器磨刀,她只能以元神拼命的去撞禁制的裂縫。 她的意識一日日變得混沌,甚至忘了許多事情,每日只機械著重複這一件事。 裂縫在她日以夜繼的撞擊下,愈發的大了。 心底的聲音再次發聲:“再不離開,你便要徹底失去意識,化作真正的石頭。” “是嗎?化作石頭也沒什麼不好。山石永固,這未嘗不是一種永恆。不過我想,這樣的永恆我暫時是體會不到了。” 她回覆著心底的聲音,用盡全力朝著越來越大的裂縫一撞而去。 “卡察”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隨後山石裂開,許春娘終得脫身。 就在她脫困之際,她想起了自己正在七星塔這一事,不由往四周看去。 哪裡還能見到什麼器爐和石頭,只有一道通往第六層的入口,緩緩現出。 原來方才那一切,不過是幻境而已。 在幻境中似乎經歷很多年,實際上不過數日而已。 感受著久違的自由,許春娘內心平靜,升起些許感悟。 元神有道心,山石便如軀殼,保護元神的同時也禁錮它,讓道心產生依賴。 而磨刀的靈器好似劫難,帶來痛苦和毀滅的同時,讓道心保持冷靜和清明,能夠繼續前行。 她心如磐石,不可轉也。 正當許春娘生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