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點了點頭,魔魂與魔魂之間,必須相隔很近才能有所感應。 事實上一開始她也有所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 但方才在門口與許春娘擦身而過,她又一次感應到了。 “我十分確認,是魔魂無疑。之前你與謝長淵決鬥的那一次,可能是距離太遠,沒能感應到。但我能感覺到,從風哭山回來的時候,她還沒被種下。” 諸葛雲眼中溢位冷色,幾乎壓不住心底的憤怒。 “這混元城果然有問題!” 他幾乎可以確信,許春娘神識的魔魂,便是在他與謝長淵決鬥之時被種下。 諸葛雲剋制的閉了閉眼,原本他以為,城主府只不過是假借謝長淵之手,對他進行試探。 可沒曾想,他們竟然再次出手,在許師妹身上種下魔魂! 這群邪修,簡直欺人太甚。 數息之後,他才平靜了心緒,重新睜開眼睛。 “我會將情況傳回去。至於許師妹那裡,她被種下魔魂不過六個月,我相信她沒這麼輕易被魔魂佔據。” 上官雪抿緊了唇,對諸葛雲的說法並不認同。 魔魂十分隱蔽,被附身之人,是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異常的。 她當初是修煉出了岔子,找上葉師叔解決問題,陰差陽錯發現了體內被魔魂附身一事,這才躲過一劫。 還順帶找出了門中幾位被附身之人,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可許春娘被魔魂附身半年之久,極有可能已經換了芯子。 誰知道她現在的身體裡面,裝的是不是魔魂。 “為了穩妥起見,最好想辦法將她暗中控制住。她現在情況不明,哪怕還沒被魔魂徹底侵佔,也隨時有這樣的風險。” “此事不必多言,我自有判斷,為避免他人起疑,你該回去了。” 諸葛雲揉了揉眉心,下了逐客令。 上官雪仍有些不甘,但到底沒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房中終於恢復了平靜,諸葛雲輕吐口氣,想起了先前那個還沒來得及驗證的猜測,卻是不知該如何再問了。 若是她已被魔魂害了,暗中行事的是那魔魂,他貿然發問便是打草驚蛇。 罷了,等過段時間城中解了禁令,就回宗門。 先將情況反應給門中長老,讓他們早做準備吧。 且不說諸葛雲如何打算,許春娘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他問自己“重要之事”,便將此事暫且拋至一邊了。<. 她重新開了間房,花了些心思佈置了陣法後,才進入了小世界。 此時距離謝長淵被扔進小世界,已過了八日。 他在第二日便痛醒了,丹田被毀的痛深入骨髓,而他辛苦近百載所修煉得來的修為,盡數化作了烏有。 謝長淵一開始,根本不信這一切是真的。 失去意識前,他曾被那名築基四層的陣法師坑了,誤入幻陣。 是以痛醒之後,他還以為自己仍停留在幻陣之中。 二級幻陣已經足夠真實,能以假亂真。 可幻陣中一切皆為虛幻,卻並非一塵不變。 而這周遭一切,自他清醒之後,沒有變過分毫。 在這片陌生的小世界呆了數日後,謝長淵絕望的意識到,這一切不是幻境,而是現實。 他……竟被人生生毀去了丹田! 就連貼身的幾枚儲物戒指,也落入妖獸手中。只是不知為何,那兩隻妖獸似乎不想讓他死。 可這麼活著毫無意義,他成為了一個廢人,又莫名其妙的被困在這裡…… 一念至此,謝長淵虛弱不堪的身體,再次嘔出一口血來。 “嗷嗚!” 小橘子飛撲而來,發出一道低沉的吼叫,似在不滿他的血弄髒了地面。 它爪子示威性的揮了揮,卻沒敢真落在謝長淵的身上,怕一不小心將這人拍死了。 他本就受了重傷,丹田又被毀,能活到現在不過是因為修士強大的生命力,在苟延殘喘罷了。 “吱吱。” 小白攀上小橘子的身子,眼露出擔憂之色。 他渾身是血,該不會就這麼死了吧?死了就無法交差了啊。 小橘子取過一壺靈酒,倒提過來囫圇灌入謝長淵的口中。 將一整壺靈酒灌完,見他還有氣,它滿不在乎的仍開酒壺,帶著小白去了另一邊。 靈酒中靈氣這麼充足,他怎可能這麼容易死? 謝長淵被粗魯的灌入靈酒,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眼睛都憋紅了。 他死死攥著拳頭,隱去了眼底的仇恨之色。 那兩隻妖獸都是築基期,更有一隻是築基中期。 如果是全盛時期,他一招便能要了它們的命,可龍困淺灘遭蝦戲,他只能躺在這裡仍有它們施為。 謝長淵用了許久才壓下了仇恨,暫且先忍耐一番,等身上的傷恢復了再說。 這個小世界他已用神識探查過,靈氣十分充盈,還生長了不少靈植靈稻。 雖然等級低了些,但架不住數量驚人。 等他恢復了行動能力,再將這些東西帶上,找機會離開這裡。 然而謝長淵的謀劃,註定是要落空。 這日他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忽然感知到此方世界多了一人。 “是你?” 謝長淵神識掃過後認出了來人,面露愕然之色。 那人是逍遙宗的女修,他曾在城主府見過對方一面。 對方為何,也進入了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