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娘對著孔歡回了一個笑,十年未見,他性子似乎未曾變過分毫,還是這般活潑跳脫。 張若虛身後的白衣女修卻是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不虞之色,衝著諸葛雲道,“此行機密,怎可貿然帶上他人?” “破境符在她手中。” 白衣女修微愣,似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緩了緩才繼續開口。 “既如此,讓她將符交出便是。本是為宗門出力,莫非她不願?” 諸葛雲面上仍笑著,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傅師姐這話有趣,宗門莫非能強取門下弟子之物?” 傅雲珊的面色白了白,正欲再說些什麼,自家師父已將飛舟取出。 “既如此,許師侄便隨我們上路吧,只是此行兇險,師侄還需多加小心才是。” 說完,張若虛率先踏上飛舟。 傅雲珊不甘的輕哼一聲,終是沒有多言,隨師父上了飛舟。 飛舟沒有等其他人的意思,很快便升空,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遠處疾馳而去。 “嘖,張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小氣啊。” 莫無盡看向不斷變小的飛舟,臉上似笑非笑,沒有半點意外之色。 “張師叔如此做派,還不是因為師父乾的那些事,蹭了張師叔的飛舟就算了,還一路蹭吃蹭喝……” 感受到自家師父眼神中的殺氣,孔歡冷不丁的縮了縮脖子,將剩下的話嚥了下去。 莫無盡挑眉,眼裡露出不滿之色。 “不過吃了他一些不值錢的果子,喝了幾口靈酒而已,至於這麼給我擺臉色麼?那麼有錢一位丹修,行事卻如此小氣,嘖!” 聞言,許春娘不禁嘴角抽搐。 這位莫師叔,似乎沒有身為金丹真人的架子。 她古怪的看了孔歡一眼,對方有這麼一位師父,怪不得性子跳脫。 孔歡口不敢眼,心中忍不住腹誹。 師父你老人家何止是吃了些靈果靈酒,你分明吃完後還十分嫌棄,這才惹惱了人張師叔。 諸葛雲同樣有些無語,他也是玄劍鋒的,很早之前便聽聞過莫師叔不靠譜的傳聞。<huting. 眼下親眼見著了,才知道對方確實挺不靠譜的。 也不知道他們來的路上發生了何事,居然能將張師叔激得先行離去。 他深吸口氣平息了心緒,“張師叔既已離去,還請莫師叔取出飛行法器,載我們一程吧。” 從這裡直接去無妄山要好幾個月,為了節省時間,他們準備去天機閣借用傳送陣。 從這裡過去,大概要五六日光景。 “沒有。” 莫無盡理直氣壯的說完,便一飛沖天的追隨著飛舟而去,看樣子似乎還想追上飛舟,繼續蹭吃蹭喝。 “師父你帶上我們啊!” 孔歡急吼吼的喊了一句,奈何對方跑得太快,不一會便沒了蹤跡。 許春娘捏了捏眉心,“既然不過萬里路程,便御劍飛過去吧。不過你師父,確實挺……別具一格。” 孔歡眼底閃過尷尬之色,隨即化作澹然,有一位這樣的師父,他的臉皮早已被磨鍊出來了。 “別管我師父了,我們三個走吧。” 諸葛雲眼角一抽,忍了忍才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柄飛梭,載著三人同行。 這飛梭不大,僅能容納三四人,速度上更是比飛舟慢了許多。 用來代步,倒也綽綽有餘。 孔歡很滿意,露出了燦然的笑容,有飛行法器坐,可比御劍要舒服多了。 他感慨道,“師父飛得太快了,不然可以乘坐飛梭。諸葛師兄真是財大氣粗啊!這飛梭少說要六十萬靈石吧。” 許春娘臉上流露出一絲意外,“不過六十萬靈石,對於莫長老而言應該不算什麼吧?” “不過六十萬靈石?” 孔歡誇張的叫了一聲,上下來回打量了許春娘好幾眼,真心誠意驚歎道,“十年不見,許師姐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新生敬佩啊。” 自上了飛梭之後,一直閉目養神的諸葛雲聽得此言,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目光不留痕跡的掃過兩人,他們居然是舊識? 許春娘似笑非笑的瞥了孔歡一眼,“六十萬靈石對於我們而言很多,但是對於金丹長老來說,本就算不得什麼。” “對於其他金丹長老而言可能不算什麼,但是我師父……很窮。” 饒是孔歡臉皮夠厚,說到這裡也不免眼神飄忽,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 他師父莫無盡不單窮,而且行事毫無顧忌、隨心所欲,總之在門中……挺有特色的。 “不提我師父了,許師姐為何出現在此地?” 許春娘便將接取委託一事,簡單提了幾句。 “原來如此,這未免太巧了吧。” 孔歡還待再說些什麼,忍了許久的諸葛雲忽而開口,“閉嘴,再說話便將你扔下去,自己御劍。” 他喜靜,偏孔歡像只鳥雀般,嘰嘰喳喳的沒個停。 孔歡十分不滿,小聲低估,“師兄怎的只說我,不說許師姐,你還是和我同一個峰頭的呢。” 感受到諸葛雲涼颼颼的視線,他終於不再吭聲,轉而用傳音之法與許春娘交流。 十年未見,他還有好多話要說呢! 諸葛雲額角跳動,這小子,是當自己發現察覺不了傳音的波動嗎? 只是孔歡安靜如雞,他沒了發作的理由,只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