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神情中滿是認真之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它知道,金丹雷劫只能靠自己,它會努力在雷劫中活下來的。 小橘子也傳出數道神念,不斷的叮囑的小白。 它和小白的感情最深,不敢想象小白無法度過雷劫的場景。 小橘子還要在說些什麼,許春娘留意到小白身上暴增的氣息和頭頂上方正在凝聚、隱約傳出轟鳴的劫雲,神色微變地一把將小橘子拉開。 “雷劫將至,我們必須要離開了。” 小橘子不安地扭動幾下,看向小白的眼神中,隱藏著深深的憂慮。 小白在它眼中真的太弱了,它能順利抗過這些天雷嗎? 看出小橘子的擔憂,許春娘沉聲安慰道。 “放心吧,當初在海底的時候,小白也曾和我們一同以水域重壓鍛體,它雖然並不精通殺伐之術,但對於靈氣和危險極為敏銳,應當不會有大礙。” 許春娘這些話,同樣是在說給自己聽。 她還是練氣期的時候,小白就已經跟著她了。 一路從逍遙宗外的百妖山脈,跟隨她走南闖北,一晃就是這麼多年。 至今她還記得,那隻練氣期的小鼠跟上她時,那滿是怯弱的神態和堅定的眼神。 如今,小白已經在築基圓滿停留數十年,即將迎來屬於真正的蛻變。 便在這時,天空之上的劫雲終於醞釀完畢,“轟隆”一聲,降下了第一道天雷。 面對這第一道、也是最弱小的一道天雷,小白選擇了硬扛。 它身軀上閃過厚厚的土黃色靈光,是他最擅長的土盾術。 小白的眼神中有畏懼,也有堅定,卻唯獨沒有退縮。 天雷砸下,落在小白身上厚厚的靈光之上,將盾術砸了個粉碎。 藉此一阻之力,小白敏銳的探查到天雷中最薄弱之處,朝著那一處迎去,果然毫髮無傷的抵抗住了這第一道天雷。 許春娘和小橘子在遠處看得分明,小白被雷光觸碰了後,身子微微一顫,就自雷光中順利脫身,看上去毫髮無傷。 “小白,好像能夠找到天雷中力量最薄弱的地方。” 許春娘若有所思,天道果然是公平的,給了鼠類妖獸最弱的軀殼,卻給了他們最敏銳的直覺。 而人族雖然號稱為萬物之靈,可除去同樣脆弱的軀殼外,卻有著一顆雜念橫生的心。 稍有不慎,便會被雜念和慾望所裹挾,逐漸與道相背。 而諸如窮奇、鳳凰此類天地異獸,雖然天生強大,卻子嗣不豐,種族難以為繼。 或許,這便是天地萬物的平衡之道吧。 許春娘觀小白渡劫,心中有所明悟的同時,丹田中的紫氣再度激增,整個人透出一縷平和通透之意。 而隱於紫丹旁邊的小枯枝,也好似察覺到了什麼,枝頭兩條新芽微微舒展了一些。 小橘子有所察覺,有些驚訝的看向了她,不太明白方才短時間內,發生了什麼。 看了一會沒看出什麼頭緒,它納悶地收回目光,繼續緊張地盯著小白。 小白的三九雷劫還在繼續,在它的巧妙應對之下,已經度過了十幾道天雷了。 隨著降下的天雷威力不斷增加,小白逐漸感受到了壓力,身上的白色毛髮中,隱約露出幾縷鮮紅血跡。 它不再猶豫,將許春娘交給它的陣盤朝著上方甩出。 有了陣盤削弱天雷威力,小白贏得了喘息之機,繼續抵抗起天雷來。 輪到最後幾道威力最大的天雷了,兩枚陣盤已經被毀去一枚,另一枚陣盤上也多出了七八道大小裂縫,看上去已經撐不了太久了。 小橘子神情中露出擔憂,傳出一道神念問許春娘道。 “陣盤好像只能擋住一道天雷,最後兩道天雷怎麼辦,小白該不會撐不過吧?它看起來渾身是血,傷得很嚴重。” 許春娘搖了搖頭,眼中有憂色閃過,還算鎮定。 “我給它的丹藥,它還剩了許多沒吃,應該能扛過最後三道天雷。” 話音剛落,便見處於劫雲之下的小白,一把取出幾顆丹藥塞進了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小白身上的傷勢頓時就止住了,倒數第三道劫雷便在此時落了下來。 殘損的陣盤綻放出最後的靈光,艱難地抵擋著這一道天雷,卻忽然炸裂開來。 殘餘的天雷不構成威脅,被小白輕易抵擋。 還剩最後兩道了。 小白眼裡有恐懼,更多的卻是興奮。 作為鑽地鼠,它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是最普通低等的妖獸,是黑斑蟒的口糧。 小白以前從來沒想過,它居然能走到這一步,比當初殺死它全家的黑斑蟒,不知強出多少倍。 小白露出堅定的神色,昂起小腦袋直視著迎面而來的天雷。 她說它很特殊,它卻一直覺得,自己只是普通的鑽地鼠而已。 “轟隆!” 天雷沒有任何阻礙的,直直噼到了小白的身上,將它剛結痂的傷口,又一次狠狠的撕裂。 很快,小白的毛髮被鮮血染紅,往下方落去,最終無力的漂浮在海面上。 它就那樣漂浮著,沒有沉下去,也沒有爬起來。 而天空之中,最後一道劫雲還在醞釀。 小橘子看到這一幕,差點就衝了上去,許春娘死死拉住了它。 小橘子卻在抗議,不斷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