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娘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得知小漁村與世隔絕,村子裡知道最多的人就是村長。 她取出一隻藥瓶,遞給漢子。 “多謝你告知我這一切,這個就送給你了,它能夠治傷。” 漢子雙手接過藥瓶,一臉感激和興奮之色。 “多謝海神娘娘賜藥,海神娘娘恩典,我永遠記在心裡!” 許春娘沒有多言,以一股柔和的力道託舉著漢子,將他送回小漁船,隨後催動木舟離去。 往西行了五六十里,一路上又遇到了幾條漁船,看樣子,都是小漁村的漁民。 她極目遠眺,遠處的海岸線之外,依稀能看見幾棟民居。 想來,前方就是小漁村了。 靠岸後,趁無人注意,許春娘收起木舟,踏上了久違的陸地。 感受著周圍靈氣的變化,她眉頭微微皺起。 能明顯感覺到,小漁村的靈氣,比海上要稀薄許多。 小漁村靠近西溟,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也不知是哪裡出錯了。 她神識掃過小漁村,村子裡一共二十幾戶人家,全部都是凡人,沒有一人是修道者。 略一思量後,她朝著村長家走去,看能不能從村長那裡問到一些東西吧。 半個時辰後,許春娘自村長家出來,朝著西南方向而去。 村長說,他年輕的時候出過一趟遠門,西南邊有座芙蓉鎮,是他去過最遠的地方。 村長走了四五個日夜才抵達的芙蓉鎮,許春娘只花了一個多時辰,便趕到了。 芙蓉鎮中人來人往,看著要比小漁村繁華許多。 看著眼前這副熱鬧的景象,她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在西溟漂泊渡海的那些時日,整日面對的不是風暴,就是海妖獸。 俗世的熱鬧與喧囂,讓許春娘真切的意識到,她已經順利的橫渡了西溟。 便在這時,數道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今日,玄仙宗的仙人會來弘揚仙法,在法壇那邊,快些快些,去晚了可沒好位置了!” “上次領的仙符可管用了,玄仙宗保佑,要是我能被仙人選中,能夠修行仙法就好了!” “做夢吧你,必須擁有‘仙根’,才能被仙人選中,你我都沒有仙根,能得到仙人賞賜的仙符就不錯了。” 許春娘目光落到從茶樓中出來的數道身影上,眉頭微微皺起。 他們口中的玄仙宗,是這些年新出現的宗門嗎? 西北大陸除了五大宗門之外,還有大大小小數十個宗門,歸五大宗門管束。 但這些宗門中,並沒有名為玄仙宗的。 是她離開的這些年,有新的宗門成立,還是說……這片大陸,並非西北五宗? 想到後一種可能性,許春娘心頭略有沉重。 她跟著幾人朝著法壇走去,且先看看這玄仙宗是何方神聖,再作打算。 法壇周圍,已聚攏了上百人,還有些剛得到訊息的人,不斷從遠處趕來。 他們目光狂熱,口中唸唸有詞,對玄仙宗的仙人們奉若神只。 許春娘神色平靜,在這些人中,反倒有些格格不入。 她神識不留痕跡的掃過在場眾人,眉頭皺得更深。 這些人中,有不少人陽氣缺失,一副壽元受損之相。 這玄仙宗聚眾講道,以仙人自名,怎麼看都像是邪修行徑。 但邪修也是修道者,說不定能從玄仙宗口中,打聽到一些訊息。 許春娘選了個靠後的位置,收斂周身氣息,讓自己看上去與其他凡人一般無二。 約莫等了一刻鐘後,只聽得數道銅鑼聲響起,隨後是一道中氣十足的高喝。 “仙人行路,百鬼避退!” 原來是玄仙宗的“仙人”到了。 仙人出場,排場自然不同凡響,兩列孔武有力的漢子開道,一邊敲擊著銅鑼,一邊高呼口號。 【講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閱讀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蘋果均可。】 八名轎伕抬著一頂高轎,緊隨著漢子而來。 硃紅色的轎子中,端坐著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 他面目慈悲,含笑看著眾人,不時撫須點頭,還真有些仙風道骨的派頭。 法壇周圍的民眾更加狂熱了,看到這名老者,有些人甚至跪拜下去,磕起頭來。 許春娘微微皺眉,這玄仙宗,果然不是什麼名門正派。 此人自詡為仙,實際上不過是名練氣七層的修士罷了。 觀他骨齡七十有八,修為更是駁雜不堪,十有八九是名邪修。 只是五宗治下,邪修如過街之鼠人人喊打,理應不會出現玄仙宗如此高調的邪修宗門。 是五宗未能管束到此地,還是說,此地確非西北大陸? 許春娘沉思之際,仙風道骨的老者使了個御風決,自高大的轎子上輕鬆躍至法壇,引起眾人驚呼。 “仙法、方才仙人所用的,正是仙法!” “仙人顯靈了!仙人在上,玄仙宗在上,保佑我一家老小平平安安!” 更多的人朝著法壇正中的老者跪拜起來,站在原地不動的許春娘等少數幾名不跪的,便格外醒目。 隨侍老者左右的大漢環顧一週,目光落到沒有跪下的幾人身上,冷哼一聲。 “你等幾人,既見仙人,為何不跪?莫非是對仙人存有不敬之心?” 被大漢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