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前方便是赤沙島了,四人不再言語。 有關海族可能會入侵風雷島的訊息,只是一點風聲,並沒有確切的訊息,還是暫時不透露的好,以免引起惶恐。 剛一入島,墨辭的目光便落到墨家家主的身上,臉色微變。 毫不猶豫的往他身上探入神識,同時取出一枚丹藥,往他口中送去。 雪劍仙的身影,也落在了一旁。 看著墨辭的動作,她原本毫無波瀾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再好的靈藥,都救不回來他的命了。 墨辭探查之後,心不斷往下沉,露出一絲哀痛之色。 小七他燃燒神魂,已是油盡燈枯,回天乏術。 服下丹藥後,墨家家主短暫的醒了過來。 看到面前完好無損的老祖宗,他眼中有欣慰笑意。 “太爺爺,我替你將赤沙島守住了。” “好孩子,你做的很好,是太爺爺對不起你。” 墨辭強忍心中悲痛,兒子和孫子在幾百年前,就已相繼坐化。 眼前的墨七,是他在墨家唯一的直系親人了。 墨七頭髮花白,滿臉皺紋,卻笑得像個孩子。 他看向一旁的雪劍仙,一副想叫又不敢叫的模樣。 太奶奶看上去,好像還沒有原諒太爺爺。 雪劍仙面色不變,內心卻是暗歎一聲。 她與墨家決裂的時候,小七還剛出生沒幾年呢。 是墨辭連累了小七,否則小七又何至於走到現在這一步。 “你可曾怨恨墨辭?如果不是他令你守住赤沙島,你原本不該有此結局。” 看出太奶奶眼中的不認同,小七笑了。 “不是我,也會有別人。守住赤沙島,就等於救下了千千萬萬的人。我沒有恨過太爺爺。” 他是墨家家主,金丹圓滿的修士,早就能獨擋一面了。 能夠在兩頭元嬰大妖的手下撐這麼久,他已經很知足了。 說完這話,墨七的眼睛緩緩合上,徹底沒了聲息。 墨七心中沒有怨恨,可雪劍仙卻有。 她冷眼看向墨辭,“是你害死了墨七,就像當初,害死你兒子和孫子那樣。” 墨辭眉梢染上一絲苦意,“他們是在與海妖獸的對戰中死去的,也是為保護這島中無數修士而死。” 雪劍仙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保護?只有強者,才有資格說這兩個字。區區金丹修士,有什麼資格強出頭,保護其他人?” “金丹修士確實不強,可是島中更多的是築基期和煉氣期的修士,甚至還有大量凡人……” 雪劍仙冷笑不已,墨辭永遠都是這樣,為了搏一個好名聲,不惜犧牲自己的族人! 簡直愚蠢至極,她和他根本沒什麼話好說的! 墨辭沉默著,收斂了墨七的屍骨,朝著傳送大殿方向一步踏去。 “小友且慢。” 許春娘聽到聲音後回過頭,見叫住她的是赤沙島島主墨辭,不由有些驚訝的拱了拱手。 “墨島主。” 墨辭微微點頭,“方才戰鬥之時,我見你一人獨守四五處陣腳,可見是個精通陣理的。” 周興聞言,驚訝的看了許春娘一眼,原來許道友還真是一名陣法師啊。 能夠讓身為陣法宗師的墨島主注意到,許道友的陣道造詣應當不差。 許春娘點點頭,“不錯,我確實是一名陣法師,只是這赤沙島的護島大戰,是我第一次接觸,不夠熟悉,只能尋到幾處陣腳而已。” 墨辭眼裡露出讚賞之色,第一次接觸這護島大陣,便能尋到幾處陣腳,已是不錯了。 略一思索後,他取出一枚骨片,輕輕一彈,那枚骨片便落到了許春孃的面前。 《劍來》 “這是我早年間的一些陣法心得,或許對你會有幫助。” 許春娘露出驚喜之色,墨辭作為陣道宗師,其陣法心得,必然有過人之處。 她接過骨片,面上露出一絲遲疑之色。“多謝莫島主,只是這份禮,會不會太過貴重了?” “不過一點陣法心得而已,對於能看得懂的人來說它才貴重,否則放在那裡,不過是毫無價值。” 墨辭笑著說完,又看向周興,“兩位小友馳援我赤沙島,這麼快便要離去嗎?” “不離去,難道留在你這破島上嗎?” 雪劍仙毫不客氣的說完,目光落到許春娘身上,微微點頭。 “你叫什麼?先前表現的不錯,居然能躲過元嬰期大妖一擊。” 之前她剛到赤沙島的時候,正好碰到那隻妖獸向眼前女修發起攻擊,還為她創造了極佳的偷襲機會。 “回前輩的話,晚輩許春娘。” 雪劍仙掃過許春娘一眼,眉頭微微皺起,冷冷開口。 “你行事果決,很適合學劍。可惜了,是個陣修。” 因為莫辭的原因,她對所有的陣修都沒好感。 墨辭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為陣修正名。 “陣修不是挺好的嗎?像我之前以一己之力,獨對一頭元嬰後期大妖和兩頭元嬰初期大妖,能立於不敗之地,靠的就是陣法。” “真正的強者,往往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在面對這種對手時,你以為別人會給你機會佈陣嗎?” 雪劍仙冷聲說完,隨後目光又落到許春娘身上。 “若你棄陣學劍,我可收你為記名弟子,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