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學習周家陣法,就必須把原先所學的那一套,通通忘掉。 許春娘將玉簡收起,改學周家陣法並非朝夕之事。 還有幾天便要抵達混元城了,還是先解決了邪修,再做決定吧。 接下來的幾日,隨著飛舟與混元城的距離越來越近,不時會遇到三三兩兩的邪修。 這些邪修多是築基修為,只一個照面,就被逍遙宗眾修殺死。 修煉至築基境的邪修,不知殘害了多少生靈,死有餘辜。 宗主嶽凌正放言道,“所有築基期以上的邪修,見之即殺之。” 至於練氣期邪修,修為較高且作惡多端者,殺無赦。 唯有迫於混元宗淫威,被逼加入混元宗、修為尚淺的練氣修士,在被毀去修為、立下心魔誓後,得以保全一命。 就這麼一路前行,三日後,飛舟終於行至混元宗。 此時的混元宗,與曾經的混元城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擴建了數倍,還增設了多重護城大陣。 高大的城牆上,更有身穿統一制服的混元宗修士重兵把守,不斷巡視四方。 遠遠看到出現在天邊的飛舟,正在巡視的修士產生了一陣騷動。 “敵襲,有敵襲!” “有人打過來了,必須儘快開啟護城大陣!” “不過一艘飛舟而已,何必大驚小怪,如今我混元宗一家獨大,哪怕萬劍宗那些劍修來了,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一些逍遙宗的群殘兵敗將,不足為慮。” 鎮守城門的金丹邪修見眾人慌亂,忍不住皺了眉頭,輕斥道。 “堂主,並非我等自亂陣腳,這幾日所有出城的同門都是有去無回,只怕對方是有備而來!” 被稱為堂主的金丹邪修仍是不以為然,失蹤的那些修士多是練氣期和築基期的修為,本就當不得什麼用。 “我早已將此事上報宗主,你等繼續安心巡邏便是。” 揮退手下,他取出傳音符,聽完宗主的指令後,面色微微一變。 雖然很不理解,但他還是按照宗主的安排,迅速關閉了城門、開啟了所有的護城陣法。 而另一邊,混元真君在發出數道指令後,朝著鬼婆婆閉關之地而去。 “逍遙宗的人真找來了。” 鬼婆婆於密室中睜開眼,推門而出。 “這麼快?還真讓血嬰老怪給猜對了。嘿嘿,我倒想見識一下,究竟是什麼人,能讓血嬰老怪都暫避鋒芒。” 鬼婆婆面容蒼老,走起路來一搖一顫,一副風燭殘年、行將就木的模樣。 她這副樣子,和俗世之中的尋常老嫗看著沒什麼區別。 混元真君卻不敢因此,對鬼婆婆生出小覷之心。 這可是與血嬰老怪齊名的魔頭,手底下不知沾了多少條人命。 “對方在殺死了三痴娘娘後,還敢來犯我混元宗,想必是對自身實力極有自信,不知婆婆可有應對之策?” 混元真君眼中閃過凝重之色,逍遙宗的速度太快了,血嬰老怪偏又不在門中。 靠他和鬼婆婆二人,也不知能不能將其攔下。 “什麼應對之策,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血嬰老怪恰逢血脈逆行,實力大減不敢應戰,老婆子我可沒什麼好怕的。” 鬼婆婆語氣中流露出自負之色。 “婆婆莫要大意,那人能將三痴娘娘殺死,足以證明其實力不俗。” “三痴修煉的魔魂大法,也就對修為比她低的人有用,遇上厲害些的便偃旗息鼓了,那些個金丹期的傀儡,更是不堪一擊,咳咳……” 鬼婆婆咳嗽幾聲,繼續道。 “我早年間曾勸過,讓她換種厲害些的邪功,但她不肯捨棄練了許久的魔魂大法,實在太過短視。 聽老怪說,那女修掌握了一味靈火,不知與我這碧靈幽火比起來,孰勝孰劣。” 混元真君恭敬道,“碧靈幽火乃是天地間難得一見的鬼火之王,當然是婆婆您更勝一籌了。 一會兒那名女修就交給您,說不定碧靈幽火在吞噬了那女修的靈火之後,能再次進階呢。” 鬼婆婆欣然點頭,到了元嬰後期的修為境界,幾乎站在了乾羅界的巔峰,每提升一點實力,都極為不易。 有送上門來的靈火,她自然不肯錯過。 “不過獅子搏兔尚需全力,未免讓她找到機會逃跑,一會兒你與我一同出去,在一旁掠陣便是。” 混元真君一口應下,兩人聯袂朝著城門方向而去。 站在城牆上,果然能看到遠處正在不斷靠攏的飛舟。 逍遙宗的飛舟,最後停在混元城十數里之外,與城牆之上的邪修遙遙相對。 宗主嶽凌正立於舟首,痛斥邪修種種行徑。 被困在魔窟的那些年,他隱約猜到,外界會產生許多變故。 這些天一路走來,親眼見證了邪修的無惡不作,更叫他痛心疾首。 混元真君聽他細數自身罪狀,卻只是澹然一笑。 “這片天地原本便是有黑有白、有善有惡,我混元宗弟子,不過率性而為罷了,卻被你們冠以邪修之名,真是可笑。 優勝劣汰、弱肉強食,自古以來便是如此,修士奴役凡人、就如同凡人奴役牲畜般,沒有任何區別。” 聽得他此番言語,嶽凌正心中怒火更甚。 “神仙也由凡人做,何況我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