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燁鳶的主上晨曳有個千金的,少之又少!然夕言怎麼可能知曉。又怎麼可能算得如此精準,知道她什麼時候出現在客棧,猜得出她會上前搭話,猜得出她會對他有意?
晨玥想,或許,她是高看了然夕言。
或許,這一切只是天意罷了。
然夕言想要利用她,那也是之後的事情。
……絕不可能是初次見面的時候。
一定不可能。
晨玥的手依舊在顫抖,茶水打溼了新的衣裳,她渾然不覺,眼中空洞的望著窗外來往的行人,不自覺呢喃出聲:“不可能……”
然夕言的野心怎麼可能會這樣大。
要了天下不滿意,還想要燁鳶?
所以……一定不可能。
無論如何,然夕言的命,她一定要親自取了。一定。
“姑娘?姑娘?”兩聲呼喚將晨玥從失神中喚回來,晨玥望向站在一旁的小二,小二看晨玥回神,便放心的笑了,“姑娘這是想什麼如此入神?是在想新春吧?”
“沒什麼。”晨玥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將錢放到桌旁。小二收了錢,正打算離去,晨玥卻又叫住他,“你可曾見過一個穿白衣的長得絕色的男子?”
小二站在原地歪頭思索了一番,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晨玥眼中有些失望,語氣也不禁冷了些,“下去吧。”
那雙美眸十分有神漂亮,卻覆了一層灰暗。那雙眼裡有失望閃過,片刻,又映出燃燒的恨意來,一桌上好的菜色照映在眼中,成了扭曲的摸樣。
“然夕言。”那位女子輕聲道出一個名字,像是對著已故的愛人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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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然美人第一次見晨玥,卻沒有拒絕晨玥的搭訕是因為什麼,這也是個迷……吧w。
找到了人?
有位說書先生從樓下走上來,身後跟著幾個孩子,還有些茶客。客棧的二樓又顯得熱鬧了些。晨玥在窗邊無聲的吃著飯菜,說書先生的話一字不漏的落進她的耳裡。
“各位可知宜都郊外山上,有何許人存在?”說書先生捋了捋一把鬍鬚,丟擲一個疑問來,吊起聽客的胃口。
晨玥第一想到的是燁鳶,但想想,這說書先生應沒這個膽量談論燁鳶,手上動作一轉,用筷子夾了一塊肉。
說書先生將手中的書一拍,無比的有氣勢,“正是炎家是也!”
晨玥撇了嘴,顯得有些無趣。
“說起如今炎家當家炎君炎亦云,還得從十四年前那個無月的晚上說起……”
說書先生從炎亦云出生時說起,說起炎家詛咒什麼的,又扯了一大段情史,他說得起勁,聽客也聽得起勁,晨玥吃完最後一口,準備起身離去。
晨玥走到樓梯口,說書先生正休息下來喝最後一口茶,悠閒的同身旁的聽客說:“自那位美人逝世後,炎君還曾想將蓮花池中的那把絕情刀拔起,同炎殿一起葬在深山……”一個聽客好奇問起,這些故事從何而來,說書先生淡淡一笑,不語。
這炎家作為謙闌大陸的三大家族之一,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更何況,老一輩在宜都生活的人,沒誰不記得許多年前那次地動山搖。
說書先生和聽客的聲音越來越小,晨玥也走到了一樓,小二過來送她出門口,晨玥本想想他打聽這附近哪裡有較安靜、無人打擾的地方,可抬眼的時候,在街上人群中發現了一道深紫色的小小身影。
她愣了愣,沒有再和小二多說什麼,拔腿就向人群中走去。
這人群並不算擁擠,但晨玥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那抹身影。
別說是身影,就連一個穿深紫色衣服的人都沒見著。
雖然找不到人了,但晨玥肯定,那就是然幽濯。
如果然幽濯在這裡,那麼,然夕言也在附近。
正好,一箭雙鵰。
晨玥在人群中走了又走,睜大了眼睛看著每一個過路的人,生怕放過任何一個同然幽濯或然夕言相似的背影。這般走了半條街,晨玥有些不甘心了。
找不到,哪都找不到。
之前明明就在眼前,可一眨眼的功夫,竟埋沒在人群當中,半點影子都不見了。
若不是晨玥看得清楚,堅信那一定就是然幽濯,晨玥定會以為自己只是出現了幻覺。
正當晨玥咬咬牙,想回頭放棄了的時候,卻又突然看到了然幽濯的身影!這次她看到了他的側臉,深墨色的眼半掩在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