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工夫,他的手臂上就被山上的荊棘劃滿了傷痕。
走在前面的手冢被一支荊棘劃到了頸子上,細細密密的血珠從傷口中冒了出來,真田弦一郎見了,趕緊到手冢身旁,急忙問道:“傷口嚴重嗎?”
手冢皺緊了眉頭,直接用襯衫的衣襬把傷口上血珠擦淨,然後對真田說道:“我們快走吧,如果晚了就趕不上了。”
“你的傷口還在流血。”真田看到那條橫空出現在手冢白皙頸子上的血痕,頓時覺得分外剌眼。他知道手冢口袋裡總放著一條幹淨手帕,於是,直接從手冢的口袋裡掏出手帕,捂在他的傷口上,說道;“這條傷口太深了,我們先下山再說吧。”
“不行。”手冢拽住真田的手臂;“一定要現在去,不然的話就看不到了。”
看到手冢那執著的眼神,真田也皺起了眉頭,他跟手冢僵持了幾分鐘,最終妥協下來,點頭答應了陪手冢一起上山。
上山的路越來越難,到最後,手冢國光和真田弦一郎兩人不得不相攜著一起往山上攀登。
經過艱難的過程,兩人一起登到一處低窪地帶,接著,手冢帶著真田鑽過荊棘叢,此時,他們大概已經來到了深山的腹地,四周全部是參天的古木,每棵茂盛的樹頂已經長到一起,就算陽光也幾乎滲透不進來。
在這樣的地方,弱小的樹木根本無法存活下來,真田和手冢踩在厚厚的落葉上小心的往前行走,鼻間能聞到一股腐爛的樹木味道,在這樣缺氧的低窪地帶行走其實是非常危險的,過了好一會兒,手冢看到前面有五棵樹身幾乎長到一起的樹木時,這五棵樹的周圍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藤蔓,這些生長在陰暗裡的藤蔓們靠依附大樹才得以存活。
手冢國光眼前一亮,他走了過去,費力的拉開層層長在一起的藤蔓,一縷陽光頓時射進了原本陰暗潮溼的深林裡,手冢回過頭來興奮的對真田大聲說道:“我找到了。”
真田愣住了,當手冢回過頭來時,真田分明看到了他臉上那抹從來沒有見過的笑意,這讓真田清楚的看到手冢被隱藏在眼鏡鏡片後面溢彩流轉的眼眸。
“快點過來。”因為從吊橋過來之後,兩人就幾乎一直深處光線陰暗的深林裡,猛然和手冢從那道拉開的口子裡爬出去時,真田立刻下意識的抬手擋住猛射過來的強烈陽光,一直到適應了眼前的光線,真田才放下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此時,他們站在古木參天的大樹頂上,在他們所站的那個不足兩尺見長的小平地正是山上突插出來的一塊岩石,而這塊岩石下方就是一顆大樹的樹頂,在他們身旁長著直插雲天的古木,真田只覺得自己的眼前除了墨綠色還是無盡的墨綠色,他們幾乎已經被樹海包圍住,在這綿延不絕的群山裡,在這不足兩尺見長的小平臺上,你抬頭能見到蒼穹,你滿身被陽光包圍住,所有一切的一切頓時變得渺小且平凡,你只剩下感嘆。
此情此景,如若不是親眼所見,真田弦一郎絕對無法想象出來。
“能順利找到這裡真好啊。”手冢揚起唇邊的微笑。
真田弦一郎覺得自己的心靈慢慢平靜下來,他輕輕舒了一口氣,閉上雙眼感受著微風從自己的臉頰上滑過。
手冢國光看著遠處無盡的綠色海洋,他說道:“這個地方對我來說,大概是類似秘密基地一樣的存在呢。”
真田弦一郎睜開眼,過了許久,才說道:“既然是秘密基地,又為什麼帶我來呢。”
手冢回過頭來,他跟真田對視一眼,又抬頭看著天邊,淡淡的說道:“因為真田君是很特別的人,所以才會把自己的秘密基地跟真田分享。”
真田弦一郎痴呆呆的望著手冢的臉,喜悅隨之襲上他的心頭,他大概是他聽過最好的回答,而後,他的臉上染了一片紅色,嘴裡含含糊糊的問出口:“有…有多特別?”
手冢用眼角看了他一眼,他歪著頭,似乎在很認真的考慮,真田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表情,突然又有些害怕了,他擺手說道:“你不想回答也可以。”
手冢搖了搖頭,說道:“除了家人以外,唯一能讓我覺得安心的人。”
這樣的評論實在太高,真田弦一郎半晌作不出反映,最後,他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手冢對我來說也是很特別的人呢。”
手冢直勾勾的看著他不作聲,真田被看得莫名奇妙,他以為手冢不相信,便鄭重的再次說道:“真的,手冢是很特別的人。”
手冢國光向上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衷心的說道:“謝謝你。”
真田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