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眉,這還有不希望兒子性格隨他的父親?
手冢國光說;“小彥這樣就很好。”
在手冢國光看來,他和真田弦一郎,一個性子太冷漠了,一個性子太剛強了,兩人又都有些清高自負,他們是幸運,才會遇到那麼多能包容他們的朋友,但是他卻不知道介彥以後會不會跟他們一樣幸運,如果是這樣,倒不如不隨他們,性格溫和一些,這樣也許更容易跟朋友相處。
柳蓮二又看了一眼小介彥,小介彥這時停了下來,他似乎知道他們正在談論自己,又咧著嘴笑了起來。
手冢國光收回視線,想起真田家的兄弟兩個,他心情也有些沉重,一直過了許久,手冢才低聲開口說道:“健太郎先生的病真的已經沒治嗎?”
柳蓮二有些詫異,手冢的問題聽起來有些可笑,他自己就是醫生,在瞭解真田健太郎的病情程度後,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目前的狀況。
更何況,柳蓮二已經知道真田健太郎現在到了癌症晚期,他也許只剩了這幾個月的生命了。
他低下頭,看著茶杯,沉聲說道:“我不知道。”
手冢國光沉默下來,他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期盼真田健太郎的身體能趕快好起了。
不知過了多久,真田弦一郎進來了,爬在地上的小介彥也看到了,他抬著小腦袋,看到許久不見的父親,張手臂,朝著真田弦一郎咦咦呀呀的叫著。
真田弦一郎的眼角還有些微紅,他低下頭,抱起軟綿綿的兒子,心裡又酸又苦,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
“回來了。”手冢國光問了一聲便不再開口,既沒有追問他們的談話,也沒有問他現在的打算。
真田弦一郎抱著兒子,身體緊緊繃著,似乎承受了許多的壓力。
一旁的柳蓮二看著真田弦一郎,他低下頭,不忍心去看,片刻後,才對他們說道:“我先走了。”
柳蓮二離開後,屋裡只剩下他們一家人了,真田弦一郎望著手冢國光,嘴裡囁嚅著說道:“大哥的病很嚴重。”
“我知道。”手冢國光握著真田的手,他說;“回德瑪鎮的事情可以再往後推一下,這些日子,你安心陪著健太郎先生吧。”
“謝謝你。”真田弦一郎對手冢國光說道。
自此以後,真田弦一郎帶著手冢國光和小介彥在真田宅住下了,有了小介彥,沉寂了許久的真田宅也熱鬧了幾分,就連養病的真田健太郎有時候也會逗弄他,櫻叔服侍過幾代的真田家少主,更是把介彥寵到天上去了。
在真田家的日子很平靜,不過真田健太郎的身體已經被病魔折磨得痛苦不堪,原本俊逸的臉龐快速的消瘦下去,整個人的精神也每況愈下。但是即便如此,只要有外客到訪,他都表現得風度翩翩,絲毫看不出是一個久病多時的人。
七月,迎來了日本最熱的季節,在真田健太郎某次暈倒之後,真田弦一郎便關門謝客了,中途,真田左助回過日本幾次,自從真田健太郎回日本養病之後,把工作全部交給他了,他現在已經停學,專心代替父親打理家族企業。
真田弦一郎見到左助時有些意外,原先活潑開朗的侄子變得更加沉默,性格也越來越內斂穩重,真田記憶裡那個可愛稚氣的小侄子,似乎連subb都開始變得模糊了。
左助每次回來待的時間都不長,往往只是看看他父親,在家裡住一夜,連跟家人說話的時機都沒有,便又會匆忙離開日本。
家裡沒了外客,總算是徹底清靜下來了,不過柳蓮二卻還是會時常過來探望真田健太郎。
這天,柳蓮二又來到真田宅了,過來時他還提了一個綠皮西瓜,櫻叔來給他開門時,笑眯眯的說道:“柳君好久沒來了。”
“最近剛剛出差回來。”柳蓮二進來了,他問道:“健太郎先生最近好嗎?”
說到這個,櫻叔便有些發愁,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老樣子,不管絃一郎少爺怎麼勸,健太郎少爺都不願意住到醫院去。”
柳蓮二停頓了一下,他望著櫻叔,說道:“若是健太郎先生很堅持,就依他的意思吧。”
櫻叔自然明白柳蓮二的意思,但是那畢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少爺,看著他一日日消瘦下去,自己卻幫不上忙,櫻叔只能乾著急。
“柳君說得是。”櫻叔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便什麼話也沒說。
柳蓮二輕輕笑著,他舉著手裡的西瓜,眯著眼睛,溫柔的說道:“我買了西瓜,不知道健太郎先生喜不喜歡吃。”
櫻叔微微彎了一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