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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過了許久,真田弦一郎才沙啞著聲音說道:“你帶上小彥,我們現在馬上回神奈川去。”

手冢國光點頭答應,他沒有問真田弦一郎是什麼事情,掛上電話後,便抱起熟睡的小介彥下樓去找真田弦一郎。

車子駛往神奈川,開車的是柳蓮二,真田和手冢坐在後排,真田弦一郎自從上車之後,臉色黑沉,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手冢國光已經從柳蓮二那裡知道了真田健太郎重病的事情了,他默默看了一眼身旁的真田,什麼話也沒說。

小介彥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他似乎感覺到另一位父親身上低落的情緒,黑漆漆的眼珠一直看著真田弦一郎,還對著他伸出胖乎乎的雙臂,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不過真田弦一郎正望著窗外發呆,完全沒有注意到介彥伸過來的手。

“呀?”小介彥扭過頭來,疑惑的看著換著他的手冢,似乎在奇怪為什麼爸爸不回應他。

孩子懵懂無知,他不理解大人們的憂愁,此時在他的眼裡,大概煩惱的只是父親沒有抱他。

他看著手冢,臉上帶著委屈的神情,伸出小手指著真田弦一郎,彷彿在控訴爸爸。

手冢國光捏了捏小介彥的耳墜,又抵著他的額頭,說道:“小彥乖乖的。”

也不知道小介彥有沒有聽懂,他又扭頭看著真田弦一郎,嘴裡咦咦呀呀,不時還蹬著小胖腿,想要引起真田弦一郎的注意。

真田弦一郎終於回神了,他看著坐在他身旁的戀人和兒子,伸出手抱住介彥。

小介彥得到父親的回應,格格笑了兩聲,一把撲到真田的懷裡,還伸出小手,緊緊抓住真田弦一郎的衣服,嘟起嘴在他臉上印起一個個的口水印子。

真田弦一郎聞著兒子身上的奶香味,從剛才起一直空落落的心突然得到填滿,他把臉埋在兒子的身上,壓抑住想哭的衝動。

介彥似乎知道父親難過,他嘴裡嘰咕不知在說些什麼,還伸出手拍了拍真田的頭,似乎是在安慰他。

手冢國光向上推了一下眼鏡,緊緊握住真田的手,說道:“打起精神來,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

真田弦一郎轉過頭來,他的眼角有些發紅,嘴唇微微動了了兩下,要說的話哽在喉嚨裡,他知道,他大哥的病情一定很嚴重,不然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回到日本的,此時內疚充斥著他的大腦,讓他即擔心又自責。

手冢國光知道,這個時候真田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了,於是,也便沒有再開口,只是握著他的手,無聲的給著他力量。

開車的柳蓮二透過視鏡看著身後的一家人,心頭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車子很快到底神奈川的真田宅,開門的仍然是老管家櫻叔,他見到許久沒有回來的真田弦一郎,眼眶裡含著淚水,說道:“弦一郎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

真田弦一郎看著櫻叔,說道:“大哥呢?”

櫻叔試了一下眼角,回道:“健太郎在裡面,你快勸勸他吧,現在這個家,大概只有你的話他才聽得進去。”

其實櫻叔心裡知道,真田家族子嗣不濟,如今只剩下他們這兩代了,而大少爺真田健太郎性格說一不二,即便是弦一郎少爺的話,只怕也聽不進去。

真田弦一郎直接望起居室裡走去了,此時已將近傍晚,天邊鋪滿了錦霞,古老的宅院徒添了一種荒涼的感覺,真田弦一郎突然頓住腳步,抬眼看著眼前熟悉的家,他在想,他從出生開始,便繼承了真田這個姓氏,他為這個家做了些什麼?似乎從小到大,他沒有做過讓這個家族驕傲的事情,反倒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應盡的責任,因為他知道,只要有大哥在,他什麼也不必擔心,他就靠著大哥的庇佑,心安理得的過了這麼多年。

手冢國光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進去吧,健太郎先生還等在裡面呢。”

真田弦一郎點了點頭,他進了內院,看到他大哥坐在廊下,身旁放著一副棋盤,正低著頭,神情專注的看著棋局。

“大哥。”分明不久前才見過,但是現在真田健太郎身形消瘦,臉色蒼白,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非常糟糕。

看到這樣的大哥,真田弦一郎胸口像是被狠狠撞擊了一下,他眼角發紅,像頭髮怒的豹子一般,狠狠瞪著他大哥。

他在生柳蓮二的氣,在生大哥的氣,但更加生自己的氣。

真田健太郎抬頭看了一眼弟弟弦一郎,隨後扭頭望著柳蓮二,說道:“你還是告訴他了?”

真田弦一郎徹底被激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