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俊聽說長了三顆牙,歪著頭望介彥嘴裡看,介彥以為友俊在跟他玩,高興的揮舞著小手,嘴裡還吐出一個口水泡,噴了友俊滿臉,逗得旁邊的小朋友一起鬨堂大笑。
友俊大概覺得有些丟臉,他往後退了兩步,擦著臉上的口水,生氣的說道:“大叔家的寶寶太髒了。”
真田弦一郎瞪了友俊一眼,他家小彥每天洗兩次澡,身上又香又軟,乾淨著呢。
“行了,你們去探險吧,不過不許破壞東西。”真田囑咐了小夥伴一聲,抱著介彥往屋裡去了。
友俊他們得到主人許可,便往內宅去探險了,屋子很大,裡面的房間也多,彷彿一切都透著一股秘密,剛開始大家還躡手躡腳,只是不大一會兒,不時從前院聽到他們發出的歡笑聲,把所有的氣氛都破敗掉了。
想到不遠處的前院就有大人,小夥伴覺得一點也不害怕,也就失去了樂趣,友俊見此,只得失望的帶著小夥伴回來了,他們發現這所宅子其實就大一些而已,虧得他們之前做了各種準備工作,
還冒著被家裡大人發現的風儉,結果發現也沒什麼好怕的。
真田弦一郎見孩子們個個垂頭喪氣,內心有些好笑,不說這宅子裡有沒有幽靈,就算真有,有了他們這幾個大男人在,幽靈也該逃跑了吧。
友俊的探險計劃失敗,不過到底被家裡的大人知道了,幾個來玩的孩子都被大人領著上門,親自跟真田他們道歉,真田弦一郎毫不在意。
介彥自從上次見到小朋友們後,就不再願意呆在家裡,每天醒來之後,他就小手指著外面,鬧著要到外面去玩。
現在真田和手冢每天一早一晚,都要負責帶著他外出散步,村裡的孩子少,老人們都很喜歡他,有時候遇到了,還會逗他玩,小介彥也很配合,不管是誰逗他,都會笑呵呵的,從不會耍脾氣。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了村裡十多天,不知是否是因為心胸開闊的緣故,真田健太郎的精神好了許多,遇到天氣好時,他還會和柳蓮二到村外去走走。
真田弦一郎見他大哥身體漸漸好起來,心裡也十分高興,覺得自己當時幸虧聽了手冢這個建議。
不過相對於真田,手冢卻發現真田健太郎只是在硬撐,他不止一次的看到真田健太郎在吞止痛片,再加上每天給真田檢查身體時,透過他身體的一些細微變化,手冢知道,他的身體差不多到了極致。
這天,手冢正在準備午飯時,真田健太郎走了進來,他對手冢說道:“手冢,麻煩幫我一個忙好嗎?”
手冢國光放下手裡的東西,跟著真田健太郎進了屋裡。
進了屋裡後,真田健太郎說道:“請給我打一劑止痛針吧。”
手冢楞了一下,他們當時來的時候,考慮到真田健太郎的身體緣故,除了帶常用的藥品,確實帶了止痛劑。不過一直以來,真田健太郎都只是在服用止痛片,現在連止痛片都沒效的話,可想而知,他的身體負荷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止痛片已經沒用了嗎?”手冢國光問道。
真田健太郎停頓一下,隨後失笑道:“你一直知道我在服用止痛片?”
隨後他想起手冢的職業是醫生,他的身體情況,自然是瞞不住他的。
作為醫生的手冢自然知道胰腺癌時身體所承受的疼痛,但同時他更明白,止痛劑比止痛片藥效更大,如果對依賴上止痛劑,可能會給身體帶來更大的副作用。
手冢國光扶著眼鏡邊框,說道:“確定現在就要使用止痛劑嗎,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請你堅持一下。”
真田健太郎苦笑一聲,他說;“對不起,身體實在很痛苦,我可能堅持不了了。”
以前只是一天一片,後來發展到一天五片,現在一天十片都不能止住身體的疼痛了,真田健太郎知道,自己現在是在數日子罷了。
真田健太郎對手冢國光說道:“別告訴弦一郎和柳君,拜託你了。”
手冢國光沉默了一下,他看著眼前的真田健太郎,開始動手配止痛劑。
屋裡很安靜,只有手家發出的細微聲音,過了片刻,止痛劑配好了,真田健太郎躺了下來,由手冢國光給他注射止痛劑。
注射了止痛劑之後,效果很快出來了,真田健太郎緊皺的眉頭漸漸鬆開,只是臉上還是一片灰敗之色,跟他以前的儒雅幹練大不相同。
手冢國光關心的問道:“現在好些了嗎?”
真田健太郎仍然躺在榻上,他微微頷首,朝著手冢笑了一下,說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