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才看到他留的一張紙條,原來他是要給一位老人家會診,因為路途太遠,所以一大早就出門了。
其實,手冢國光會這麼早出門,還有另一個原因,是想讓留給他們父子多一些相處的時間。
不過這會兒的真田弦一郎自然不知道,他見手冢這麼早就開始工作了,心裡忍不住嘀咕一聲,精力那麼好,看來是昨夜他還不夠努力。
在真田看紙條的時候,介彥眯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出來了,他看到真田時,先楞了一下,隨後完全清醒過來了。
真田弦一郎看著他,說道:“早安。”
“早安。”介彥朝著他點點頭。
接著,介彥又四處張望了一下,問道:“爸爸呢。”
真田弦一郎回道:“出診去了。”
介彥點點頭,又回屋裡去了。
天剛亮,外面還是矇矇亮,真田弦一郎在屋裡轉了一圈,打量著屋裡的情景,昨天他的注意力都在手冢身上,都沒有發現屋裡跟他們當時旅遊借住時的變化很大。
房子重新裝修過,除了大體的格局沒有改變以外,還增加了很多現代化的電器,天花板上亮著燈光,這是手冢用發電機存的電,他的小診所就在旁邊,對電力的要求必不可缺。
幾年過去了,手冢國光的診所在附近名氣很大,有些不方便就診的病人,他甚至還往往要走上很長的山路親自去出診,因此,這裡的人們都很尊敬他,連帶跟介彥一起玩的小夥伴也很護著他。
在真田弦一郎進廚房裡做飯的時候,介彥已經洗漱好,並且在網球場上跑了幾圈,此時他正坐在火煻邊,手上拿著一支火鉗,撥弄著裡面的炭火。
早餐很快做好,真田弦一郎看著粉嫩的兒子,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發頂,介彥身子僵了一下,不過卻沒動,只是嘴角微微撇了兩下。
“可以吃飯了,是肉湯,你愛吃嗎?”
介彥沒說愛吃,也沒說不愛吃,他放下手裡的火鉗,來到餐桌前,開始默默的吃飯。
真田坐在他旁邊,他看著兒子,思緒回到介彥小時候,那時的介彥很愛笑,也很黏他,跟眼前這個彆扭的孩子差別很大。
真田弦一郎也沉默了起來,過了許久,他說道:“我們一會兒去打網球吧。”
介彥飛快的抬了一下頭,接著又低頭吃飯,他說道:“我要上學。”
真田聽了兒子的話,心裡卻有些苦澀,分開的這幾年,他錯過了兒子的成長,這裡通訊不易,他一心想盡快結束家族企業裡的工作,這些年從來沒有來探望過他們,而手冢開了這家診所後,平時更是不會輕易遠行,他甚至不知道兒子叫第一聲爸爸是在什麼時候。
“你們上學的地方遠嗎,我送你去好嗎?”真田問道。
介彥原本想拒絕的,不過看到他殷切的臉,最終點了點頭,他上學的地方距離家裡不算太遠,走路的話需要半個小時,除了剛開始時手冢會接送以外,後來,手冢就把他託付給年齡大的孩子照顧。
片刻之後,父子倆又一起安靜下來了,真田弦一郎又問:“你的眼睛還好嗎?”
介彥剛出生時,視力很弱,這一直是真田和手冢的心頭大事,去年,手冢帶著介彥回日本做了眼部手術,等到手冢告知他時,他們已經返回德瑪鎮了。
介彥說道:“戴眼鏡的話就沒有問題了。”
接下來,父子兩人又一同沉默下來。
吃過早飯之後,介彥的小夥伴們就已經找過來了,其中就有昨天那幾個孩子,他們看到真田時,都有些驚訝,隨後還用當地的方言跟介彥問著什麼,不過介彥一直沒有回答。
上學的路有些崎嶇,不大一會兒,真田弦一郎就落在他們身後,每當這個時候,介彥總會時不時的看他幾眼,同行的孩子們似乎覺得這個總要他們等的大叔有些累贅,不住的跟介彥抱怨,不過卻被介彥瞪了兩下。
走了大約十幾分鍾時,遇到一條山澗,裡面的水很湍急,幾個孩子都停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辦。
原來,高原上地理複雜,連公路都無法修,以前這裡也修了橋,不過在汛期時被沖垮,之後就再也沒有修過橋了,汛期時孩子們都是繞遠路走,平時的就直接搭著石頭過去,昨夜,水突然全部漲了起來,把他們以前墊腳的石頭都淹沒了。
真田弦一郎看到孩子們都很著急,便問介彥:“還有別的路嗎?”
介彥看了一眼真田,說道:“有,不過要繞路兩個多小時。”
孩子們已經開始脫鞋了,馬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