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擦乾眼淚後,抬眼看著南灣,試探著問,“趙櫻她?”
只要一想到趙櫻發瘋失控的扭曲嘴臉,周姨就覺得身體一陣發冷。
人心怎麼會可怕到那種地步?
南灣頓了頓,隨後模樣恢復原有的溫婉,“她受到了該有的法律制裁,至於其它的,我沒有過問。”
……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夕陽還在,半邊天空被染成了極美的橙紅。
有護士在住院部前的花壇旁邊停下腳步,抬頭看著樓頂無奈的嘆了口氣,“嘖嘖嘖,那位祖宗又在搞事情。”
一位得小心翼翼供著的祖宗,也是一位痴迷於看夕陽的病人。
剛開始醫院的人還會緊張的不知所措,但後來也就習慣了,她只是安靜的坐在天台上,等太陽完全落山之後,自己就會回到病房。
她旁邊的護士是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表情,搖著頭很是搞不明白,“只要是晴天,傍晚的落日每天都一模一樣,也不知道她看了這麼久是在看什麼?”
兩個護士走進住院部,南灣抬頭往上看了一眼。
住院部的樓層很高,她的視力不算差,但也只能看到一個逆著光的剪影。
高處有風,那人的長髮被吹得在空中凌亂的飛舞,她似乎也不在意,只是抱著膝蓋坐在天台上,看著夕陽的方向。
像是隨時都會跳下來,又像只是單純的在看風景。
手機的震動聲拉回南灣的視線,接起後,耳邊是男人熟悉的低沉嗓音,“慕太太,你這麼快就去找新歡了?”
南灣不再看天台上的人,邁開腳步往醫院外走,“你竟然這麼想我。”
這還不到六點,他就下班了?
慕瑾桓回到家沒看到人,坐在客廳的沙發裡,西裝褲包裹著修長雙腿交疊,手裡把玩著車鑰匙。
深邃的黑眸微磕,薄唇邊有著似有若無的弧度,“在哪兒?”
“在醫院啊,來看周姨的。”
聽到女人的話,慕瑾桓緩緩轉動車鑰匙的動作停了下來,黑眸睜開,依舊無波無瀾,只是比平時更深了些。
唇角的弧度隱去後,竟多了幾分諱莫如深的氣息。
薄唇輕啟,“在附近找家咖啡廳坐著,等我過來接你。”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站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了。
有種甜蜜在心口拉開閘門,南灣唇角慢慢揚起,夕陽的餘暉下,周身都是暖暖的光暈,整個人像是落進了火焰裡。
巴掌大的鵝蛋臉,被散落的碎髮勾勒的更加精緻,嗓音輕輕淺淺,“不用了吧,司機開車送我過來的,一個小時就能到家。”
劉安就坐在車裡,看見走出大門的慕瑾桓,極其有眼力見的下車替他拉開後座的車門。
“需要慕太太陪我去參加一個慈善晚會,等你回家再去挑禮服,時間有些趕。”
酒會?
從結婚到現在,南灣基本沒有同他一起在參加過這類應酬。
起初是因為兩人沒什麼感情,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看,還要配合著做一些夫妻之間該有的親密,互相都會不適應。
後來南灣懷了孕,慕瑾桓提都沒有提過。
南灣站在醫院門口,低聲問,“什麼慈善晚會啊,不能推掉嗎?”
那種場合,簡單來說,就相當於上流社會的人拓寬交際圈的基石,有錢人隨便拍幾樣東西做善事,然後就是你來我往的奉承。
沒意思極了。
慕瑾桓耐心的哄著她,“就去露個臉,我們待半小時就走,嗯?”
溫柔的蠱惑,最難拒絕。
“好吧,”南灣妥協了,抬頭四處看了看,斜對面有家茶館,“那我就在這附近等你。”
結束通話電話後,南灣讓司機先走,走進茶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要了壺茶。
託著腮,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
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醫院住院部最頂層,夕陽只剩一小半還掛在天邊。
坐在天台上的那個人,依舊維持著抱著膝蓋的姿勢,距離很遠。
南灣看不清晰,只是小小的一團,如果她在醫院裡沒有聽到那兩個護士的對話,或許根本不會想到那是一個活生生的病人。
這麼看著,竟有些……孤獨。
……
覺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南灣結完賬,走出了茶館。
在路邊晃盪了不到十分鐘,就看到慕瑾桓的車,她站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