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跟老公吵架了?
“回來拿點東西,”南灣禮貌的笑了笑,“趙阿姨,我忘記帶鑰匙了,能麻煩您把我放在您這裡的備用鑰匙拿給我嗎?”
“哦哦,不麻煩,你等我一會兒。”
趙阿姨回屋拿了鑰匙,遞給南灣的時候,關心的說,“你臉色不太好,進來喝杯茶暖暖吧。”
南灣接過鑰匙,委婉的拒絕,“謝謝趙姨,我有點急事,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開啟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潮溼的味道。
她將近四個月沒有回來,公寓裡的空氣都沒有流通,開燈後,先去把客廳的窗戶都推開,窗外噼裡啪啦的雨聲頓時都闖了進來。
南灣開始找她要的東西。
湯秘書送晚餐來的時候,南灣正在整理被她翻得亂七八糟的書架。
“太太,菜還是熱的,慕總讓我告訴您……”湯秘書有些害羞,畢竟她的臉皮沒有慕總那麼那麼的無敵,“告訴您……”
哎呀,還是說不出口。
南灣狐疑的看著她,“什麼?”
“慕總說,”湯秘書深吸了一口氣,“慕總說如果您不吃飯他明天過來接您的時候就直接吃了你。”
快速的說完,並快速的出門,下樓的時候,高跟鞋踩在水泥臺階上的聲音‘噔噔噔’響徹了整棟公寓樓。
天,她的老臉。
防盜門幾乎是被摔上的,南灣面不改色,抱著裝著四五個餐盒的紙袋走到了餐廳。
沒有一點胃口,把紙袋放下,轉身走了兩步後就停了下來,腦海裡想到了慕先生一本正經的跟湯秘書交代那些話的模樣。
清淡的眉眼漾出幾縷淺淺淡淡的笑意,回到餐桌,開啟飯盒。
每種菜她都吃了些,然後繼續之前的事情。
時間太久太久,她是真的不記得自己當初隨手扔到什麼地方了,兩個臥室裡裡外外都翻了一遍,連影子都沒見著。
就公寓就這麼大點的地方,總不能是在廚房裡。
脫了外套,把散開的頭髮重新挽起,半蹲在地毯上翻找茶几的抽屜。
連兩年前以為丟了的耳釘都找到了,南灣還是沒有看到她要的東西,最後就只剩下電視機下面的櫃子。
應該沒有人會把重要的東西擺在那麼顯眼的地方。
南灣嘆了口氣,慢慢把自己挪了過去,其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越覺得不可能,就越會發生。
那個她找了兩個時辰的小盒子,就安安靜靜的躲在相框的後面。
能被丟到這種地方,可見她當時有多嫌棄。
南灣怔怔的看了好幾分鐘,才伸手去拿那個普通至極的盒子。
一年前,陸影帝醉的連路都走不穩,卻還能躲過狗仔,來給南灣送二十六歲的生日禮物,雖然晚了幾天。
當時還被慕先生撞了個正著。
客廳裡那股潮溼難聞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南灣便把窗戶關上一半,只留了條拳頭寬的縫,暖氣開到最大,倒也不會冷。
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安靜客廳裡,只有雨水從屋簷滴到窗臺上發出的輕微的‘滴答’聲。
南灣坐在沙發裡,腿上蓋著毛毯,目光落在那個盒子上,看了許久,才慢慢開啟。
一顆顆五顏六色的糖果,和她藏在記憶裡的,一模一樣。
放的太久,有些糖果已經融化了,糖漿死死的沾著糖紙,南灣很有耐性,剝下來的印著卡通人物的糖紙都很完整。
她吃到第十六顆的時候,依然嘗不到任何甜味。
“陸離,再見。”
聲音低不可聞。
……
深夜,雨已經停了,整棟公寓樓只有一扇窗戶還亮著燈光。
慕瑾桓靠著車身,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燃著火光的香菸,青白色的煙霧漫過袖口,漫過襯衣上的紐扣,最後融進潮溼的空氣裡。
時而掏出手機看時間,時而抬頭凝著那扇亮著燈的窗戶。
冷峻堅毅的五官並沒有什麼情緒,只是眉宇之間擰起的褶皺沒有一刻鬆懈過,眸色比平日裡更深了一些。
她在幹什麼?
是在哭麼……
那盞燈亮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從無邊無際的黑暗,到天際破曉泛著白色。
腳下的菸蒂橫橫豎豎,不多看幾眼都數不清。
慕瑾桓看了看時間,從後備箱拿了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