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先將屍體帶回警局代為保管。
雖然天氣還不算很熱,但三天已經是極限了。
林初艱難的撐起身體,聲音嘶啞的如同生生磨開血肉,“麻煩程警官,我一個小時後過來。”
那端的警察終於鬆了口氣,“好的。”
通話結束後,林初花了十分鐘,讓自己去接受一個事實:爸爸死了,始作俑者是她的合法丈夫———陸淮安。
家裡的傭人看到林初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下樓,連忙上前,“太太您醒了。”
她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對方,有些為難的說,“董事長交代過,在他過來之前,不、不能讓您出門。”
路被擋住,林初停下腳步,眉眼下的蒼白在黑色衣物的襯托之下,越發的引人心疼,目光薄涼,“陸淮安……一直都沒有回來嗎?”
傭人畢恭畢敬的回答,“是的,我沒有看到先生。”
聞言,林初怔了片刻後,緩緩笑出聲。
她確實是在笑,但那笑卻比哭聽在耳裡還要更加的荒涼。
沈唯一從馬背上摔下去,難道也死了嗎?
呵!
怎麼可能呢……
沈小姐有九條命,是不會輕易死掉的。
客廳的窗戶開著,是為了通風,所以守在門外的保鏢的聲音,客廳裡的人可以隱約聽到幾分。
“抱歉陸總,董事長吩咐過,您回來了要先去見他。”
“讓開!”陸淮安陰戾的嗓音彷彿卷著能吞噬一切的海嘯,“我再說一次,讓、開!”
“我也是聽命辦事,希望陸總不要讓我為難,您還是……啊!痛!”
男人吃痛的驚呼聲,還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
然後,密碼防盜門就被人從外面開啟。
林初含笑看著她最愛的男人,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黑色皮鞋停在面前,還是三天前的那雙。
“小初……”
黑眸裡的厲色還未褪盡,俊臉繃得緊緊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沉沉的嗓音裡,似乎隱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兩個字出口後,林初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任何下文。
她彎唇笑開。
輕聲開口,“你還活著啊,我還以為你也死了呢,所以,我爸的遺體會在警局裡存放三天,無人認領,無、人、認、領……陸淮安,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呢?”
你死了,我就不恨你。
可是,你沒死,所以我這一生都要活在悔恨裡。
綿綿無盡,至死方休。
————
十月二十六號。
這是正在讀高三的林大美人這個月第四次逃課。
第一次,是因為大姨媽突然造訪,她沒有絲毫準備,總不能穿著髒了的褲子坐在神聖的教室裡對吧?
第二次,是因為前一天熬夜太晚,早上的鬧鐘連隔壁鄰居家耳朵不好使的老爺爺都吵醒了,她依然睡的跟豬一樣,那家裡的傭人總不能扛著她去學校對吧?
第三次,情況同第二次。
而這第四次,和上述理由都不同,林初翹課翹的很心安理得。
因為、因為今天是未來老公的生日啊!
此時不表現,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早自習,大部分的高三黨都在低著頭釣魚,就連剛剛還在慷慨激昂的激發學生鬥志的老師也開始打哈欠,還一個接著一個。
趁著老師掩著嘴背過身打哈欠的時候,林初跟在江慕周屁股後面,快速敏捷的從教室後門溜了出去。
熟門熟路的避開所有被抓的可能性,跑到教學樓後面的車棚裡。
林初弓著腰,有氣無力的叫停,“不行了,我不行了,歇一會兒!”
她累的半死,江慕周卻一點事兒都沒有,連口氣都不帶喘的,懶散的坐在腳踏車的後座上,豎起中指毫不掩飾的表達他對林妹妹的鄙視,“我看人家黛玉妹妹都比你強。”
林初懶得踹他。
她已經被林爸爸嚴厲的警告過了,如果今天逃課被抓她一定會死的很慘,憋著一口氣從七樓跑到停車棚,能不累嗎?
緩過那股快要死的勁兒後,林初給好姐妹紀晚夏打電話,“晚晚,我跟週週在樓下車棚裡,你還要多久?”
電話那端的晚夏還在家,她輕手輕腳的關上臥室的門,抱歉的說,“對不起啊小初,我今天上午沒辦法陪你,等你做好蛋糕了,我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