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她的手臂依然環在男人的脖子上,連帶著對方沉重的身體一起倒進柔軟的床榻。
杏眸帶著水媚一般的霧氣,攝人心魄。
顧邵之是酒醉後的狀態,沒有任何防範就被帶著倒入大床,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女人身上。
美人出浴所特有的清香竄進鼻息,刺激了體內蠢蠢欲動的旖念,眸色是燥熱的隱忍,“是不是哪裡摔疼了?”
女人的手臂依舊圈在脖子上,他藉著抬手拉開她的動作移開視線,嗓音沙啞不堪,“乖,你等一會兒,我出去買藥,很快就回來。”
晚夏沒有說話,嬰兒般柔嫩的肌膚泛著迷人的光澤,水眸一動不動的凝著他。
牙齒輕咬著唇瓣,這是無聲的邀請。
顧邵之身子一繃,‘轟’的一聲,燎原之火徹底燃開。
晚夏還沒有開始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扣在頭頂,男人帶著菸草和香醇紅酒的味道的薄唇便霸道的覆了過來。
急促,氣勢洶洶的掠奪。
像只蟄伏已久的野獸,猛然間發動了奪人心魄的攻擊。
激烈的噬吻過後,顧邵之混沌的大腦卻漸漸恢復清明,咬著晚夏耳後的肌膚。
是在隱忍。
沙啞的嗓音帶著某種意味不明的情緒,慢條斯理的問,“晚晚,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故意‘不小心’睡著,故意在他回到臥室的時候摔倒,故意讓他失去控制甘願走進她設好的圈套。
“這一次想要的是什麼?嗯?”
晚夏既然存了心思勾引他,目的就不會單純。
剛剛結束的吻太過激烈,她的呼吸還很不平穩,臉蛋紅的幾乎要滲出血來,“城南精神病院的丘正,我要見他。”
聲音嬌軟無力,透著蝕骨的魅惑。
但落進顧邵之耳裡,卻彷彿是帶著銳利的刀刃,緩而慢的颳著他的心臟。
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呵!顧邵之,你想什麼呢……
低沉沙啞的嗓音緩緩慢慢的道,“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而已,隨隨便便動用點關係就能見到,紀小姐竟然不惜用身體來交換……我也是挺意外的。”
稍微帶了些情浴的吻,她就會就覺得難以忍受。
別說更親密的上床……
晚夏在浴缸裡泡了兩個多小時,身子虛軟嬌弱,絲毫沒有那會讓男人絕望的僵硬。
手臂攀上男人的肩,媚眼如絲的笑,“別人是別人,顧總是顧總,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高月已經給了她確切的回覆,她不想再等了。
“女人也是有生理需求的,顧總這麼好的條件,怎麼算我都不吃虧啊。”
在他身邊多待一天,裹在心臟外的堅硬外殼就會軟化一分,她害怕自己會忘了死去夏淺,忘了病床上的秋白。
她聽到男人低笑了一聲,嘲諷的意味很明顯。
意識開始變的混沌、渙散。
跌入那無底的深淵。
……
天際泛白的時候,臥室裡的溫度依然曖昧旖旎。
“晚晚,你是不是……恨我?”
低沉沙啞的嗓音響在耳畔。
晚夏怔怔的睜開眼睛,滿室的黑暗,是她最好的保護色。
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她只覺得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男人的唇摩挲到眼尾,溫柔的吻勢掩飾了那近乎粗暴的掠奪,晚夏閉上眼睛主動弓起身子貼近他。
漾出輕柔魅惑的笑,聲音嬌軟蝕骨,“我恨你……做什麼?”
***夏淺的人不是他;開車撞了秋白的人不是他;跟受盡凌辱的夏淺說,秋白永遠都不會醒來,導致夏淺失去活下去的希望的醫生不是他;紀家別墅的那場大火也不是他造成的……
他什麼都沒有做過,只是護著沈唯一而已。
四年前的顧太太有立場恨他,四年的紀晚夏並沒有任何資格談‘恨’這個字眼。
顧邵之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女人的下顎,唇舌流連在她的眉眼周圍,這雙藏著滿天星辰的眼睛裡,再也沒有因他而閃動的光芒。
明明她就在他身下,明明是最親密無間的歡愛,卻有一種他窮盡山水都抓不住的縹緲。
他忽然有些後悔,後悔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慾望,給了她疼痛,也給了她煎熬。
雖然是這麼想著,但他也沒能停下來,依然是肆虐的攻勢,“你不恨我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