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迴避的好,連忙起身說道,“沈醫生你先忙,我們去查房。”
正文 040。你寧願守活寡,也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沈之媚移開視線,俯身撿起了地上的檔案,放在桌面上,輕聲說了一個字,“好。”
屋裡的人從葉君彥身邊走過的時候,眼神都會偷偷的打量,卻不敢直視,瞟過一眼之後,很快的走出。
等那些雜七雜八的人都離開之後,葉君彥邁開長腿,直直的走到辦工作前。
俯身,雙手撐在桌面上,嗓音低沉,“昨天晚上我說的話,你考慮好了嗎?”
他打了三通電話,她一次都沒有接過。
“我覺得我說的很清楚,”沈之媚抬眼,眸色清明,並不躲閃,“你明明聽懂了,所以我不明白,你還想讓我說些什麼。”
話音既落,葉君彥便冷了眸,俊臉繃得極為陰晦。
面前的人,乾淨的白大褂下,是一件玫瑰色的毛衣,柔軟的長髮攏在一側,被編成了鬆散的辮子。
碎髮勾勒下,原本巴掌大的鵝蛋臉更加的小巧。
她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柔糯,清新的茉莉混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縈繞在鼻息間。
那些遙不可及過去,一幕幕在眼前閃過,鮮活而明媚。
心臟隱隱的作疼,連帶著撐在桌面上的手指都漸漸發白。
緋薄的唇扯出一些弧度,似嘲諷,也似綿長的蒼白,低低緩緩的笑從喉嚨裡溢位,帶著一股蝕骨的冷意,“沈之媚,你寧願守活寡,也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桌面上手機的螢幕亮了,發出“嗡嗡”的震動聲,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明顯。
可誰都沒有看過去,沈之媚也沒有結束通話,任由它響著。
直到房間重新安靜下來。
“君彥,他活著,我就能活著,”沈之媚的目光很柔和,嗓音帶著隱隱的低啞,“他死了,我也會去陪他的。”
輕柔的音調,卻有一股彷彿能衝破黑暗的力量。
沈之媚起身,走到飲水機旁,取了紙杯。
伴著水流的聲音,壓抑到極致的話語從身後傳來,“為什麼,不再多等等我?”
再等一年就好。
沈之媚接了水,轉身遞到他面前,溫婉的臉龐很清淡,“四年前,我就已經嫁給南澤了。”
四目相接,葉君彥在那雙清水眸裡卻再也看不到為自己閃動的光亮。
葉君彥沒有接過她遞來的水杯,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俊朗的眉宇之間有些灰敗,“可是之媚,你說過,要嫁給我的。”
眼裡的悲傷一下子濃的化不開,連帶著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一瞬,沈之媚忽然覺得,剛剛還是冷厲輕浮的男人,恢復了記憶裡熟悉的朗潤少年模樣。
拿著水杯的手收了回來,暖暖的熱度傳到掌心,臉上升起了淺淺的笑意,彷彿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繼續說著,“我和南澤的兒子,取名叫嘉樹。”
正文 041。沈之媚,你怎麼這麼賤?
葉君彥黑眸驀然收緊,眼神陰鷙冷厲,彷彿是被人用力的捶打了一拳,五臟六腑都疼。
上一秒還想著她是不是被迫的,可是這一句話如同冰涼的水,直接澆滅了他的希望。
往前邁了一步,逼近她,唇角勾起嘲諷,“沈之媚,你怎麼這麼賤?”
他的音調又低又慢,每一個字都是咬著牙說出來。
沈之媚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聽到他的話,連一絲波瀾都不曾有過,“君彥,南澤會醒過來的,不管是一年,還是十年,我都會等。”
“所以,你別再來找我了。”
葉君彥冷笑,壓下心底針扎般的疼痛,繼續逼近,抬手扣住她的手臂,“你做夢!”
沈之媚手裡還握著水杯,他的力氣很大,拉扯間杯裡的開水溢了出來,堪堪潑灑在手背上,火辣辣的疼。
水墨般的眉蹙起,卻沒有因為疼痛發出一點聲音。
“嘭!”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撞在牆壁上,又彈了回去。
南灣喘著氣,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快步走到房間中央,一眼就看到沈之媚手背上大片的紅。
冷冷的瞥了一眼葉君彥,“她的手是拿手術刀的,出了意外,你用什麼賠?”
葉君彥似乎是這才注意到,白皙的面板上有很明顯的紅,眸底閃過絲絲心疼,薄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