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居然在他面前曾赤身裸體的洗澡換衣,甚至如廁——牆角的櫃子邊上有一個專供夜間所需的帶蓋馬桶,阿苒就氣得滿臉通紅,恨不得將那傢伙從小謝身體裡揪出來暴打一頓。
謝瀾曦彷彿猜到了什麼,臉上忽然煞白,他怔怔的看著阿苒,輕聲道:“你發現他了?”
阿苒正氣惱不已,隨口就說:“你說那個嘴又刁又毒喝個排骨湯都要放糖整天指使人做這做那還各種不滿意的謝大樹?”
謝瀾曦怔了一怔,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神色柔和道:“那傢伙對你說他叫謝大樹?”
阿苒忍了許多天的悶氣總算找到了發洩口,一說起阿樹,她就忍不住坐到謝瀾曦對面,恨恨的捶了捶桌子,口裡恨恨道:“可不是?他最可惡了,你不知道那天我給你正洗澡呢,他就出現了,然後抓著我要……”她忽然頓住了,臉上有些發熱,連語速都快了許多,“總之,他又輕浮又討厭,我想他的腿應該可以嘗試下地了,就連著好幾天熬夜給他打了一副柺杖,結果他呢,看了一眼就扔到一邊去了,我當時真的快氣死了……”
她正喋喋不休數落得起勁,驀地發現謝瀾曦早已側過臉去,單手扶住額角,墨黑的長髮垂落在肩上,身子微微顫動,似是在極力忍住笑意。她有些惱火的低聲埋怨道:“你笑什麼?”
謝瀾曦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笑,他望著阿苒,眼神溫柔又帶著些許歉意:“對不起,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心裡是很害怕的。”
阿苒眨了眨眼,問:“你怕什麼?”
謝瀾曦卻不答,垂下眼簾似是有些掙扎,良久,才抬眸看著她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