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婦人,“剛才有三個巡邏的走過,看到那個女的怎麼就和避瘟疫一樣走了?”
姚老三定睛一看,連忙道:“那是大娘子,劉信的生母,大莊氏。”
因劉柏山早年那一段往事,他對自己頭頂上帽子的顏色一直十分敏感。當初年輕貌美的大小莊氏剛來到寨子裡時,曾引起不少響馬的覬覦。即使劉柏山將她們放在自己的院子裡,命親信守住門,這姐妹倆卻還是整日戰戰兢兢無法安睡。劉柏山宿了這個,另一個就哭訴道時常有人半夜叩窗,儘管大多數情況都是杯弓蛇影,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那時劉柏山的威信還沒有如今天這般根深蒂固,兼之又有人煽風點火道:“憑什麼大家都旱著,他卻能佔兩個?當老大隻顧自己快活,不管兄弟們了麼?”這話傳到劉柏山耳朵裡,就已經和女人無關,完全是在對他的地位進行挑釁了。
劉柏山畢竟讀過幾年書,心知此風不可長,便特意設局釣魚,又開了堂會將上鉤的那個倒黴蛋直接削成了個人棍,並言明:“我待兄弟如手足,視女人如衣服。兄弟若真心想要,我大可以將她贈出;但萬一有誰想偷穿我衣服,休怪我翻臉無情砍他手足。”
劉柏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無人再敢把主意打到姐妹花身上。
之後不久,又有兩人鬧矛盾。其中一人跑到劉柏山面前誣告另一人意圖染指小莊氏,劉柏山二話不說,將兩人一起殺了,只道:“汙我女人名節者,不論真假,唯死而已。”這麼一來,山寨裡漸漸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但凡大小莊氏出來走動,能躲開就躲開,能不看就不看。
阿苒得知後,皺著眉頭想了想,忽然計上心頭。
……
劉柏山今晚總覺得右眼皮在跳,那小莊氏自從得了劉誓死去的噩耗,整個人都崩潰了,非說是大莊氏並劉信下的毒手,哭著喊著求劉柏山替她做主。劉柏山沒有抓到南康,正心煩意亂,哪裡有空理她。別說劉誓死於明華針之下,就算真是劉信下的手,他劉柏山也只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護短,自己提防劉信可以,卻容不得別人對劉信說三道四。劉柏山一臉頭痛的命人將哭鬧不休的小莊氏關回房去,自己則披了衣裳在書房裡走來走去,心中煩躁不已。
大莊氏見小莊氏得意了這麼多年,總算輪到自己翻身了。她畢竟是嫡出,心知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端莊賢惠識大體,面對小莊氏的指責一句話都沒有,只散了丫鬟,一個人腳步輕快的端了酒菜來到書房門外。
一想到庶妹得知劉誓死訊後的嘴臉,大莊氏心中便是一陣暢快。她四下看了一眼,只覺得繁星滿天,夜風靜謐。若不知劉柏山底細,單看此處拱門曲徑假山池塘,恐怕還會以為是大戶人家的院子。等劉柏山死後,就該由信哥兒執掌狐猴山,到時候她有的是時間收拾那個賤人。
大莊氏攏了攏頭髮,剛想敲門,忽然後腦一陣劇痛。她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整個人就軟軟的暈了過去。阿苒眼疾手快的將酒菜端住,朝躲在一旁望風的南康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跑過來幫著姚老三把大莊氏拖到了灌木叢後。
這邊,紅丫一如既往嫋嫋婷婷的立在拱門外候著大莊氏,一面拉長了臉朝幾個路過巡邏的小子低聲啐道:“看什麼看,大娘子還在裡面呢,小心讓老爺知道了,挖了你們的狗眼!”
這話一出,那幾人立即止住鬨笑,趕緊加快步子離開。
紅丫心中又得意又失落,她被劉柏山買來伺候大莊氏快七年了,自己也到了該配人的年紀。劉信模樣生得好,人又聰明,她早就把眼光瞄準在他身上。她也不求做信哥兒的正頭娘子,哪怕是個通房也好,偏偏人家看不上自己。倒是大莊氏對她還有幾分情誼,親口許諾等信哥兒成親後,就做主把她放在他房裡。紅丫從此便一心覺得自己是信哥兒的人,誰多看她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
紅丫看了看天色,也不知道信哥兒什麼時候回來?地窖裡關了那麼多嬌滴滴的小姐,各個都比自己模樣生得好看,要是讓信哥兒看上了怎麼辦?她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到一人低聲道:“紅丫,大娘子喊你。”
紅丫唬了一跳,回頭就見姚老三畏畏縮縮的躲在牆邊上,不由惱道:“你不是去搜山了嗎,怎麼會在這?”
姚老三垂頭喪氣的揉著跛腿道:“湯陀螺嫌我走得慢,把我趕回來了。”他指了指拱門裡面,道,“我怕被那姓湯的翻臉不認人,先回來給劉老大說一聲,沒想到聽到大娘子的聲音,好像是跌倒了,我喊了你兩聲,你也沒聽見,你知道我又不方便進去。”
他還在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