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最矮小的叫祝泥鰍。祝泥鰍仗著自己水性最好,在這六人中隱隱以自己為老大;那刀疤六原本功夫不錯,只不過得罪過毛鬍子,被後者一斧頭傷了面門,從此得了個刀疤六的雅號。他被毛鬍子打怕了,生怕參團落單被後者找機會解決,便自請發配到漁船隊。這刀疤六生得高壯,哪裡會把祝泥鰍放在眼裡?一來二去,兩人倒生出些嫌隙來。可笑的是,就是這麼個小團體,也非要分出個誰強誰弱來。
阿苒沉思了一會,道:“其實也不是沒有法子。”
南康湊在她耳邊低聲道:“是像之前那樣引出來逐個擊破麼?”
阿苒搖了搖頭,道:“人太多了,而且他們的位置太過集中,同樣的法子用在一個人身上可以,第二個第三個也這樣,對方肯定起疑。”遂招了姚老三過來,盯著他的眼睛問:“如果要你游過去,你可有把握?”
姚老三面有難色的瞟了南康一眼,嚅囁道:“我自己勉強可以狗刨一會,帶上人恐怕就不行了。”
阿苒笑了笑道:“這個不需要,你會水就行。”她附耳細細叮囑了幾句,只把姚老三聽得臉色發白,哀求道:“這,這個,光靠我老姚一人恐怕有些……”
阿苒拍了拍他的肩,老氣橫秋的道:“放心吧,若是不行,我再出面親自解決了他們。”
姚老三嚥了口唾沫,見南康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反正左右都是個死,俗話說富貴險中求,照著阿苒的法子辦自己未必會有事,不管怎麼看都比當響馬去過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要舒坦。姚老三咬了咬牙,終於萬分艱難的點了點頭。
……
那祝泥鰍叼了根蘆葦,一臉惱怒的蹲在船頭。這該死的刀疤六,他來了之後做什麼都要和自己爭,遲早有一天要讓他好看。他正在想著,忽然餘光瞟到一個人影似乎正慌慌忙忙的往這邊跑來。
祝泥鰍連忙從船頭取下火把,對著那人一照,低聲呵斥道:“什麼人?”他這一叫,原本各自散漫的五人也警惕起來,刀疤六唰的一聲抽出了長刀,大步朝這邊走來。另有人覺著不對,趕緊拿了銅鑼在手,只要發現不對就準備鳴鑼示警。
姚老三連忙低聲叫道:“別別,是自己人,是我,大廚房裡的姚老三!”
刀疤六定睛一看,頓時樂了:“原來是你這隻龜孫子,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毛鬍子和湯陀螺肯讓你偷懶?”
姚老三臉色有些發白,他緊緊捂著肚子,口中只道:“沒,沒什麼,突然鬧肚子了,趕緊讓我過去。”
刀疤六一臉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一番:“鬧肚子?隨便找顆樹蹲下不就得了?用得著大老遠回來?”
姚老三急的滿頭大汗,只捂著肚子夾著腿往船上衝,口裡道:“不和你多說,我有事先回寨子裡了。”
他剛踏上船板,就被祝泥鰍一把拉住胳膊:“你站著別動,給我看看你懷裡藏著什麼?”
姚老三臉色更慌了,一把推開他道:“沒什麼,不關你事。”
祝泥鰍哪裡肯放過他,他越是這樣遮遮掩掩,他就越是想看,遂開口叫道:“給我抓住他。”
早有兩人朝他撲了過去,眼看就要將他擒住。姚老三似是沒有站穩,整個人往前撲倒,只聽“撲通”一聲,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的布袋被脫手甩了出去,直接跌落到水裡。
姚老三連被人扭住都顧不得了,直接扒著船舷朝外探出頭去,嘴裡絕望的叫著:“金子,我的金子!”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扭住姚老三的那人叫莊二狗,他無意中發現自己腳邊似是有什麼在閃閃發光,拾起來一看,赫然是一枚鴿蛋大小的金錠,上面隱隱還掛著些許血跡。莊二狗又驚又喜,失聲道:“金子,真的是金子!”當下一把推開姚老三,伸手就在船板上四處摸。另一人見了,也立即彎下腰在船上一陣亂摸。沒多久,那莊二狗便在船舷凹槽裡發現了第二枚金錠。他還沒來得及得意,手裡的金錠就被刀疤六一把奪走。
刀疤六對著火把看了半天,用袖子擦掉上面的血跡,放在牙下咬了咬,呸的一聲吐出一口唾沫,一把揪起姚老三的衣襟道:“說!這金子從哪裡來的?”
姚老三被他一抓,整個人都提起來了,雙腿懸空,更是嚇得面無人色,只結結巴巴道:“我也不不不不知道,是是是是老湯找到的,毛鬍子為了這個和他打起來了,我我我趁機撿了逃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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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傳的時候漏複製了一段,謝謝幫忙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