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隻野貓,誰會想到這灌木下面躺著一塊金錠,沒準就是從樹上的鳥窩裡掉下來的。
毛鬍子在前面走了一會,發現後面沒動靜,他也懶得往回走,只停在原地大聲問:“怎麼了?”
湯陀螺生怕被他發現,金子這種東西和別的不一樣,多一個人發現自己就少一半,更何況毛鬍子的武力值實在太高,萬一他一時興起全部獨吞了,自己連反抗都不能,連忙將金錠收進懷裡,口中叫道:“我,我肚子痛,先蹲下屙會兒屎,你等等我。”
毛鬍子直接罵了一聲:“滾!”這矮冬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最好一起給狼崽子叼去吃了。他性子本來就不合群,和湯陀螺也沒什麼交情,哪裡有耐心去等他?當下抬了腳就往前走。
湯陀螺等毛鬍子走遠了,這才將銅鑼放下,擼起袖子準備往樹上爬。別看他身形矮小,爬起樹來還真有一套,不多時就快爬到樹幹上。卻不想剛爬上來就被人兜頭一件衣裳罩了上來,眼前頓時漆黑一片,接著腰上一陣劇痛。湯陀螺心知自己中劍了,口中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直挺挺的從樹上落了下去。
南康一臉緊張的藏在灌木後面,她見那矮子從樹上掉了下來,立即抬起手中的石頭照著他腦袋砸了下去。
這第一下砸準了,第二下就容易了。南康想起自己之所以落到如今這番田地,都是因為這群響馬。心中越想越恨,手裡一下又是一下,也不知道砸了多久,直到少女的聲音響起:“夠了,夠了,他已經死了。”
南康一把將沾滿血的石頭扔掉,臉上神情似哭似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阿苒,心中五味陳雜,卻不再有初次殺人的恐懼感。那湯陀螺被南康的外衣罩住,被她一口氣砸了十幾下,腦袋早就碎了。原本是金絲銀線勾勒出的錦衣華服,如今卻是汙泥鮮血遍佈,不忍卒看。
阿苒將湯陀螺的屍身與銅鑼一起藏到了灌木後面,轉身對還在發呆的南康道:“這是第一個,我們現在去找那個大個子。”
南康這才回過神,她怔怔的說:“大個子?”
阿苒道:“這人身上有鑼,必須先除去。他久久不至,那個大個子肯定會起疑。我們要趁他沒發現之前搶先下手殺掉他。”
南康遲疑道:“可我們殺得死他麼?不能換後面那個瘸子下手?”
阿苒搖了搖頭,道:“大個子必須死。他實在太過強壯,光靠你我二人沒法制住他,讓他給我們帶路更不可能,就算能控住他一時,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反殺。那個瘸子看起來雖然很好殺,但他行動不便,想逃跑也不利索,性格又懦弱,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都很容易上鉤。留下他帶路最合適了。”她頓了頓,皺眉道,“只不過那個大個子實在太過強壯,我們手邊條件有限,也來不及給他挖個陷阱,不然的話,取他性命輕而易舉。”
南康有些慌了,道:“那怎麼辦?”
阿苒想了想,終於下定了決心道:“你先藏在樹上緩一緩,我一個人去殺他。他和這矮子不一樣,矮子身邊有鑼,又有大個子在前面頂著,一旦暴露後患無窮,所以才必須要速戰速決。那大個子就一個人在前面,也沒有幫手在附近,以有心算無心,總是會有機會的。”
南康咬了咬牙,從袖籠裡拿出明華針給阿苒道:“要不你拿著這個?”
阿苒一愣,道:“那你呢?”
南康走到湯陀螺的身邊撿起他腰間的匕首,道:“你拿著它勝算比我大,我暫時先用這個在這裡幫你看著,萬一那瘸子趕上來了,也好幫你拖點時間。”頓了頓,又悽然一笑道,“妹子,我可是把最後保命的東西都交給你了,你可千萬要小心。”
阿苒從她手中接過明華針,神情鄭重的點了點頭。南康並不會武功,遇上毛鬍子這樣的人物,別說一把匕首,就是名劍寶刀在身也沒有用。那匕首對她來說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用來自盡了。
一想起毛鬍子,阿苒就有些煩躁。這人皮厚肉糙,身上還穿著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鐵甲,剩下的那一發明華針對距離的要求實在苛刻,除非臉貼臉,否則根本沒用。可自己內傷未愈,力氣速度都不比以往,和他近身作戰自己一點好處都佔不到,還有可能被對方反制。
阿爹常說天時地利人和,自己又該怎麼做才能殺掉他呢?
少女神色凝重的四下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到藏屍的灌木叢裡,忽然一個大膽的念頭湧上心頭。
119 偷襲(下)
毛鬍子拿著火把沒走出多久,就察覺到了不對。姚老三那個瘸子也就算了,湯陀螺那孫子能走能跳能說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