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將手挪開,少女張開了眼,聲音裡充滿了驚喜:“這是你做的?”
何意從背後環抱著她,忍不住輕輕撩起她耳後的長髮,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頸子。阿苒咯咯笑著想要躲開,他將她一把捉住,少女歡笑著撲倒在他懷中。
何意凝視著她好一會,才輕輕抬起了對方的下巴。唇齒相觸的甜蜜,指尖摩擦在肌膚上的滑膩,少女柔軟的身子如同鴿子一般顫抖著。空氣中彌散著情愛的氣息,讓他的呼吸越發急促起來。
隱約中似乎聽到有人在低語著什麼。
何意頗為不快抬起了頭,少女*的手臂環住了他的頸項,迷茫的問道:“怎麼了?”
他這才回過神來。溫柔的俯下身親了親她,一面微微搖了搖頭。
指尖微動,紗帳如流水般垂落了下來。
那聲音卻漸漸清晰起來,只聽一人道:“他體內真氣被抑,一旦拔出金針,肺腑將被擊碎,但移商換羽必須要雙方氣血同樣沸騰。若他清醒著,或許還能用激怒的方法,可現在看來,也只有*引了。”
另一人則輕聲問:“*引?”那聲音聽起來似乎熟悉之極。正是阿苒。
何意心中一凜,望向身下的少女。
少女喘息著抬起眼,看清了他的神色後,不由有些遲疑的問道:“阿意?”
兩個聲音重合起來,根本分不出彼此。何意痛苦的扶住了額頭。
“阿意?”
他猛地張開眼。
馬車滾滾的往前馳去。少女軟軟的從青年背後探出頭,眨了眨眼道:“阿苒餓了。”
青年沉默了一會,伸手撫摸著她的頭頂,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髮。少女順從的靠在他懷中,眼裡看不出喜悅或溫柔。
那人是誰?為什麼他會抱著她?何意胸口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怒意。
青年抬起頭,朝他冷冷一笑,看眉眼可不正是自己?
何意只覺得頭痛欲裂。記憶深處支零破碎的片段如潮水般湧了進來。
……
阿苒震驚的看著臉上一陣紫紅一陣青灰的何意,失聲叫道:“他怎麼了?”
顏九針皺眉道:“奇怪,*引難道失效了?”
阿苒漲紅著臉道:“我就說那什麼春藥根本不靠譜!”
姜斐連忙叫道:“喂喂,不要把我的*引和那些簡單粗暴的尋常貨色混為一談。這可是好東西,這是循循善誘,啊。不,循序漸進激發氣血最好的迷香……要不是九針逼著我,我才不捨得拿出來呢。”
他話音未落,卻見顏九針臉色微變,道:“不好。金針已經制不住他了。必須立刻進行移商換羽,否則最多一個時辰,他就會走火入魔而死。”
阿苒吃了一驚,道:“可你不是說疏通經脈至少要三日才可麼?”
顏九針神色凝重的看著她,道:“一般來說,確實是要三日。這三日不僅是讓你的身體做好準備,也是一個讓他的身體逐漸適應的過程。只可惜*引在他身上不起作用……眼下情況有變,強行移商換羽,極有可能中途失敗。到時候,不僅是他,就連你自己的性命都會有危險……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好好考慮一下。”他遲疑了片刻,微微別過眼去,低聲道,“實在不行,就讓他走吧……有我在,至少不會讓他走的時候感到痛楚。”
阿苒握緊了拳頭,她心中紛亂不已。
到底是賭一把,還是接受顏璘的提議,就此罷手讓他死去?
阿苒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握住了何意的手掌。
第一次被他握住時,她心裡又恨又怕;假裝失憶與他周旋時,每一次親吻和碰觸都讓她心驚膽戰;直到在魚腸山上,她卻忽然心軟了。也許這世上只有生死才能證明一切。她為了小謝不惜與何意同歸於盡,何意為了救她失去了一切,她不願意虧欠他,寧可千里迢迢帶他來祁連山。沒想到迎來的竟然是這麼一個結局。
阿苒低聲道:“阿爹曾經對我說,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無愧於心。如果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我想將來我一定會後悔的。”
顏九針沉默的凝視著少女,很久沒有說話。姜斐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床榻上昏迷的青年努了一努嘴,搖了搖頭,在他耳邊輕聲道:“殘忍,真殘忍。救不好老婆沒了,救好了帽子綠了。多行不義必自斃,上天何其殘忍啊!”他還沒感慨完,最後那個啊字就變成了一聲慘叫。
顏九針冷冷道:“滾。”
姜斐立即捂著肚子夾著腿滾了出去。
顏九針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