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與快意。
只不過徐鐵星現在還不能死。他要是就這麼死了,她這個糟糠之妻的臉該往哪裡放,三個孩子的臉該往哪裡擱?
黎弗雖然嬌軟可愛,也不過是讓他動容而已,真正讓他鬆開手的是徐柏奚。那孩子當時不過十歲,拖著劍走到徐鐵星身前,一把將鐵劍扔在他面前,咬牙道:“阿爹若是眼裡只有碧姨娘,而將母親與孩兒們拋之腦後,何不自我了斷追隨姨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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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比武招親(中)
此言一出,徐鐵星終於鬆了手,將懷裡的黎弗推開,抬起頭定定的望著自己的長子。黎弗走路上前不太穩,這麼一推,便不由自主的坐到了地上,哇哇大哭起來。朱氏此時卻管不得她,她對徐柏奚雖然利用之心多於疼愛,可見他說出如此忤逆不道的話,第一反應卻是要保住徐柏奚,絕對不能讓此言流傳出去,當即起身上前扇了他一巴掌,怒斥道:“大郎燒糊塗了,快帶他下去。”一面命自己的心腹將黎弗抱出去,又看了一圈屋裡的婢女,打定主意等此事過去,就將這些人全部處理掉。
誰知徐柏奚被帶下去後不久,又聽到屋外自己的貼身婢女驚慌失措的叫道:“大公子,你做什麼?你不能進去!”
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
徐鐵星拖著不過五歲的霧月走了進來。
霧月哭了一夜,好容易睡下,又被徐柏奚從床上拎起來,連拖帶拽的拉到了這裡。他揉了揉眼睛,抬頭看見父親坐在姨娘床前,迷迷糊糊的走上前道:“阿爹,姨娘呢?”
徐鐵星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身後的柏奚。不知什麼時候起,徐柏奚已經拾起了地上的鐵劍,對徐鐵星道:“父親對碧姨娘一片心意,怎捨得讓她獨自上路?不如讓我送霧月一程,免得她在地下孤孤單單,好不淒涼。”
他才不過十歲,卻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樣驚天動地的話來,對徐鐵星的稱謂也變了。朱氏已經被他嚇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徐鐵星瞪著他半晌,沙啞著嗓音一字一字道:“孽……子。”這是他三天以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聽在朱氏耳裡卻是說不出的諷刺。
徐柏奚一臉倔強道:“父親放心。柏奚弒弟之後,定向衙門投案自首,是問斬還是流放,絕不多皺一下眉頭。”說著便提了劍,對著霧月的背心刺去。
徐鐵星猛然起身將霧月抱開。翻身一腳踹在長子的胸口。徐柏奚那小小的身影立即飛了出去,直接將門板撞出一個大窟窿。
朱氏尖叫一聲,連忙撲過去將徐柏奚抱在懷裡,只見少年面色慘白,唇角溢血,臉上卻帶著微微的笑意。望著她斷斷續續道:“阿……娘,別哭……放心,阿爹很快就能回來了。”閉了閉眼,又低聲道,“我……沒想殺霧月。”
朱氏心裡五味陳雜。真正想殺霧月的是她,在他提劍刺向霧月的那一刻,她的心裡雖然震驚,卻不口否認帶著一絲淡淡的快意,甚至想著若是那小賤種真的就被刺死,雲覓雖然不成器,但徐鐵星也就只能指望他了。但現在不知為什麼,她卻一點都不想徐柏奚出事。也許是因為霧月沒死,柏奚若因此死掉,身子骨單薄的雲覓對上那個和碧珠生得一模一樣的小狐狸精未必會有勝算。要知道那男人若是偏起心來,十頭牛都未必拉的回來;不過,也許是因為她撫養了他十年,對那孩子多多少少有些感情,不忍心見他死在自己面前。
若是放在平時,徐鐵星那一腳肯定要了徐柏奚的命。好在徐鐵星連著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身子骨早就沒了力氣,饒是如此。徐柏奚還是養了整整一個月的傷。朱氏還在發愁該怎麼緩和父子倆的關係,卻不想從那以後。徐鐵星非但沒有對徐柏奚刀劍相向,反而開始真正重視起這個不怎麼受寵的長子,不僅親自教他習武,還早早令他帶兵,沒有人會懷疑徐柏奚將來的地位,朱氏對此亦是深信不疑。
徐柏奚要續娶一事傳出後,立即勾起了蠻陵郡無數少女的心思,就連湘州刺史也盯著自己的幾個庶女眼珠亂轉。這位年輕有為高大英俊的徐家大公子,在蠻陵郡中聲望極高。他本人又是被朱氏親自養在膝下,不是嫡出卻勝似嫡子。朱氏本想繼續從孃家尋個適齡少女嫁給他,被徐鐵星這麼一說,反倒沒意思開口。徐柏奚此時的位置其實有些尷尬,他不過是個六品射聲校尉'1',如果想在這個份講究門第出身的世界中,在仕途上更進一步,就應該想方設法求娶世家貴女來鞏固自己的地位才是。可先不說世家貴女肯不肯嫁到這連皇帝都頭疼三分的五溪蠻地,就算她們肯,朱氏也定然不會答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