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放下碗筷,威嚴道:“不聲不響的搬出去,現在不打招呼的回來。你現在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簡素不動聲色的坐到她的位置上,阿姨上來問她要不要添飯,她擺擺手示意她不吃。
她斜睨了一眼簡斯洛,只見她嘴角隱隱有一抹嘲諷的笑容。那樣子,好像巴不得她跟爸爸吵起來,再次上演一場被趕出家門的戲碼。簡素勾了勾嘴角,她現在哪還會那麼沉不住氣。就算再不喜歡這個家,簡素也不希望自己再變成悲劇中的女主角。她要自己有一個完好的家庭背景,沒有醜聞,沒有輿論,可以風風光光的嫁給裴祈炎。
這個家對她而言,或許也只有這點價值了。
她面向簡志高,撩了撩頭髮,擺出一副謙和的笑容:“爸爸,我以前不懂事,你別跟我生氣。”
簡志高輕哼了一聲,臉色依舊不善:“你那天不是很會說,很瞧不起我這個做父親的嗎?怎麼現在又來擺那麼低的姿態?”
“爸爸,我是你女兒。咱們是血濃於水的親人,既然是親人,彼此間哪會有隔夜仇呢?”簡素笑著將椅子往簡志高那挪了挪:“你就當我一時衝動,別生我的氣了。”簡素低著頭一副認錯的姿態。她說的每個字對她而言都是個笑話,尤其是那血濃於水四個字。說的時候,即使她很想掩飾情緒,也忍不住切齒。
簡志高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應。他對大女兒雖沒有對小女兒上心,但她有一句話說對了。他們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即使在不待見,也終究不能斬斷彼此間的羈絆。
想到這些,簡志高的臉色略微緩和了。
剛想開口說什麼,卻不想被簡斯洛打斷了。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說姐姐,你該不是遇上什麼困難,要求爸爸吧。”簡斯洛在她對面,漫不經心的說著風涼話。本以為她這次回來,又能上演一場好戲。可誰知她態度居然會那麼謙卑,搞得她吃飯都沒了胃口。
她這麼一提醒,倒是讓簡志高起了戒備。他們這樣的家庭,最怕的就是有醜聞。要是簡素被人抓了把柄,來要挾他們的話……
考慮到自己的利益,簡志高的表情又嚴肅了起來。他們公司一直在跟一家國外大公司合作,這次合約已經到期,雙方正在商量續簽的事宜,要是這時曝出醜聞,那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簡志高臉色陰沉沉的,簡斯洛見狀又得意了起來,她巴不得爸爸現在發火,要是現在打簡素一頓,那就更好了。她一旁的鄭漠昊一直攥著她,示意她別那麼過分。他神色複雜的看著簡素,此刻的她神色坦蕩,一點都不像簡斯洛所說的那樣,是有求於人才低聲下氣的回這個家。她自信躊躇的樣子,讓鄭漠昊一時間恍惚了。眼前彷彿看到了當年她和他一起拼搏時,那風華絕代的氣場。
至於他的妻子,鄭漠昊神色暗了一暗——那所作所為,未免太小家子氣了。
簡素從位子上起來,走到簡志高身後,一副小兒女姿態的環住他的脖子。簡志高震了一下。大女兒從小獨立,對他很少有那麼親暱的動作。這突如其來的撒嬌讓他一下子有些無所適從。
“我的確有事要求爸爸。”
她掃了一眼簡斯洛,果然聽到她這樣說,她嘴角的笑意變得更濃了。簡素勾起嘴角,湊在簡志高耳邊,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硬,簡素眼裡閃過一抹嘲諷的笑容。說道:“我要麻煩爸爸,牽我走結婚紅毯。”
她一字一頓的說著,說完掃了一眼四周,果然所有人都像吞了只蒼蠅似的,微張著嘴,目瞪口呆的看她。
簡志高顫顫巍巍的回頭,滿臉的震驚:“你說什麼?”
“爸爸,我要結婚了,很快。”
簡素雲淡風輕的說著,那寧靜安和的樣子好像找到了全世界最安全的避風港。想到裴祈炎,簡素只覺得滿心都是踏實。就連這冰窟般的家,她都覺得溫馨了起來。
鄭漠昊的震驚程度應該是在場最高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簡素對他的感情。依戀的,奮不顧身的,全心全意的。他對於她就像火焰對於飛蛾,即使知道粉身碎骨,也會不離不休。
他還記得她答應他求婚時所說的話:“漠昊,我的世界只剩一個你了。而且以後,我的眼睛也只能看清一個你。”她說的是那麼誠懇,他當時聽了只覺得心裡滿滿都是震動。萌生出要照顧她一輩子的想法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那現在這算什麼,她怎麼能那麼平靜的說要嫁給別人。這還是那個只以他為中心的簡素嗎?
鄭漠昊心裡猛然間萌生出一種不甘。放在桌下的手緊緊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