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看完整場演出之後,她本來想隨大流出去的。可是鬼使神差的,她就跟著那一小波人悄悄地來到了他所在的地方。
現在傅城錚自然的態度,更是讓她感到奇怪。
她的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已經聽話地走了過去,接過沾了卸妝水的化妝棉。
“你……不奇怪我為什麼會來?”
顧靈槐給他敷眼睛的時候,忍不住問。
傅城錚睜不開眼,只能用聲音表達他的不解:“有什麼奇怪的,除了我以為自己會淘汰的那次,哪回我唱歌你不在?”
顧靈槐正要說話,許益突然出聲打斷:“都別磨蹭了,趕緊上保姆車,路上再卸妝。門口的粉絲越積越多,你不走安保人員也沒法清場。”
顧靈槐連忙幫他擦了兩下熊貓眼,有些期待地問:“可以回家了嗎?”
“傻丫頭,”傅城錚笑了下,“為了這場演唱會,這些工作人員都很辛苦,我得請客答謝他們。”
顧靈槐有些失望:“喔……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傅城錚拉住她的手,用拇指在她手心揉了揉,“一起去吧。”
顧靈槐心中一跳,下意識地去看許益。
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別怕傅城錚的這個經紀人。可能是傅城錚以前不紅的時候,怨念了太多次自己賣身給了許益。所以顧靈槐覺得,許益手裡捏著傅城錚的“賣身契”的緣故吧。
許益察覺到她的視線,悄悄地搖了搖頭。
顧靈槐就說:“我還是不去了,你知道我嘴笨,不習慣那種場合……”
“可是我們都好久沒見了。”傅城錚想起接下來的工作行程,嘆了口氣,“我前段時間快忙瘋了,沒時間和你說。小槐,既然你都畢業了,不如來做我的助理吧?”
“不行。”這一回許益直接插…入了他們的談話,“絕對不行。你們兩個這種關係,很容易不自覺地暴露出來的。做助理太親密了,絕對不行!”
傅城錚皺起眉頭,正要和許益爭辯兩句,卻聽顧靈槐小聲說:“益哥說的有道理,我,我怕我會控制不住,做錯事連累你。”
“該走了。”許益看了眼一旁整裝待發的黑衣保鏢,提醒傅城錚。
傅城錚皺著眉頭站了起來,剛剛走出兩步,原本沉著的臉孔忽然明亮起來:“對了!可以讓小槐做我的保鏢!這樣我們不遠不近的,我能看到她就行了。”
別說許益,這回連顧靈槐都驚訝極了:“我?……給你做保鏢?不行的吧……”
不說女保鏢本來就是少數,就算是有,那一般也是用來保護女藝人的……
女保鏢保護一個男明星,不是顯得傅城錚太挫了一點嗎?
可是傅城錚全然不介意似的對顧靈槐說:“小槐,你回去好好想想再給我答覆啊。”
說著便匆匆地走了。
顧靈槐也滿腹心事地離開。
在傅城錚開這場演唱會之前,其實很多媒體和對家粉絲並不看好傅城錚的演唱會,都說他作為一個歌手根基還不穩,根本就是在消耗人氣圈錢。
可是演唱會結束之後,粉絲紛紛讚不絕口。幾個演唱會的影片流出去之後,更是有不少人驚訝地發現,傅城錚的現場不僅不是車禍,竟然還很具有感染力。一時之間,無數路人轉粉,好評如潮。
跨年那天晚上,顧家的電視機裡,一會兒看這個臺,一會兒看那個臺,按照傅城錚粉絲們給出的攻略,沒有任何錯過一場傅城錚的表演。
“我看網上現在有人叫小錚‘空中飛人’,笑死我了哈哈哈。”蘇君禮無情地嘲笑起了他的大外甥,“要不是知道他有兩場是提前錄好的,我還以為他會分…身術呢!”
顧靈槐心事重重地笑了一下,算是給姐夫暖場。
顧香茉見她這樣,擔心地不得了,把蘇君禮攆去廚房幹活,拉著妹妹來到臥室。
不是她和蘇君禮的臥室,而是屬於她們姐妹倆的房間。
這幾年顧香茉從擺攤到開店,再到離開大學城,正式經營自己的品牌,她早已從當年為了幾千塊住院費焦頭爛額的貧困戶,變成了如今可以獨立買得起房子的職業女性。
這棟公寓就是她買來,送給顧靈槐的。她知道顧靈槐很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一個真正的家。
可是現在顧香茉才發現,這是她身為姐姐,永遠都無法給顧靈槐的。
“小槐,你到底在發愁什麼?要是你不想做小錚的保鏢,那就跟他明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