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兩杯蜂蜜柚子茶。一杯堂食,一杯打包。
還對顧靈槐沒話找話:“太晚了,喝咖啡睡不著。”
顧靈槐看他一眼,不知道他跟自己說這個做什麼。
關店時間很快就到了。傅城錚知道,顧靈槐還不能走,她還要幫忙清理桌子。
想到顧靈槐燙傷了手,傅城錚就說:“你歇著吧,手套在哪裡,我幫你擦。”
“手套?”
“就是幹活戴的那種膠皮手套。”他自己沒用過,但是看家裡的阿姨用過。
顧靈槐搖搖頭,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塊抹布,“我平時都是直接擦的。”
“哎你別沾水!”傅城錚攔住她,忍著噁心搶過那塊抹布。
他以前可從來都沒碰過這種東西。
可顧靈槐也沒用過膠皮手套這種東西。
傅城錚無奈,只能忍著渾身的不適用抹布幫她擦完了所有的桌子。
娟姐在旁邊看到了,倒也沒再阻止。
好不容易下班出來,已經九點三十二了。女生宿舍十點就要關門,他倆根本說不上幾句話。
傅城錚將蜂蜜柚子茶遞給她:“還是溫的。”
見顧靈槐乖巧道謝,傅城錚心裡還是覺得委屈,滿臉不高興地問她:“你幹嘛跟人說咱倆不熟啊?”
顧靈槐卻覺得自己沒說錯,他們本來就不熟,“學長,我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呢。”
她是真的不清楚他叫什麼,只知道他是大二的學長,好像叫什麼城鎮。
她遠遠聽人議論過幾回。
傅城錚忍了好半天才嚥下這口老血,沒好氣地說:“傅城錚!”
顧靈槐:“什麼城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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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聾瞎
第五章小聾瞎
“……是城錚,長城的城,錚錚鐵骨的錚,不是城鎮!你這丫頭,你是怎麼考上大學的?”
顧靈槐實誠地說:“靠加分上的。”
“啥?”
“我們村裡教育落後,小學的時候我是班裡的第一名,可是到了鎮上上初中,在班裡成績還是倒數。文化課成績不夠,我就去練體育了。”
一不小心練出個國家二級運動員來。
傅城錚聽著挺好奇:“那你怎麼沒繼續打排球,反倒跑去學跳舞了?”
“高一的時候,受傷了。”顧靈槐神色淡淡地說:“從小媽媽就說我沒輕沒重,其實一點都沒說錯。我不知道疼,手受傷了都沒發現。等到比賽完,醫生看了就說我不可以做職業運動員了。”
傅城錚看她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自己過去的傷痛,一顆心如同泡在苦水裡一樣,又軟又澀,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這個傻瓜,大傻瓜。從小到大,肯定受了不少傷,吃了不少苦吧。
可她自己好像從來都不在乎的樣子。
不過說到這裡,顧靈槐突然罕見地露出難過的表情來。
她低下頭,小聲說:“媽媽不喜歡我受傷。”
傅城錚理解地點點頭:“天底下有哪個做母親的會喜歡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傷?我就是擦破了點皮,我媽都心疼死了。”
顧靈槐搖搖頭:“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我媽媽說……家裡沒有錢給我治病。所以,我不可以受傷,不然她會很生氣。”
傅城錚怔了怔,想要開口安慰她,卻發現他從未有過安慰別人的經驗。
詞窮了。
好在顧靈槐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就像一陣輕煙一般,轉瞬即逝。
她抬起頭,月光下,一張白瑩瑩的小臉上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像是在鼓勵自己一樣,而不是在對傅城錚說話。
“不過,我現在已經好多啦。”
小的時候她經常把自己撞得渾身青紫,不過現在她已經大概知道應該怎樣保護自己。
傅城錚看她這個樣子,輕輕嘆了口氣,忍住摸她頭髮的衝動,捏緊手心。
“你這個傻妞,以後別什麼都告訴人家,省得被人家賣了還幫著數錢。”
她乖巧點頭:“喔,知道了,謝謝學長。”
傅城錚又問她:“你幹嘛這麼辛苦地打工啊?才賺10塊錢。”
顧靈槐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傅城錚:“你怎麼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