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黑白兩道誰敢不給他面子?居然落得需要用錢來買一份親人的關心的下場。
反正他什麼都沒有,錢和權都一抓一大把,散一些給妹妹,還能有個人時刻惦記著自己,這是多麼微妙又苦澀的交易啊?可是雲冪居然敢跟他的女兒叫板,雲羅是他的掌中寶,縱然有再多的誤會怨念,到底是血脈相連的獨女,自然是比心心念念都想著要幫著外人挖空雲家的雲冪重要得多。
這樣想著,他站起身想要去地牢看看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妹妹,他們是一家人,殺了雲冪他做不了那麼狠,虎毒不食子,她好歹也是雲羅的姑姑,所以只是收押了地牢,還沒有處理。
手機響了,他有些疲倦地繼續揉眼睛,然後劃開了手機接起電話,是雲九,算著時間這個時候不是早就該到雲家,然後上來給他彙報進度了嗎?難不成出事了?雲敖面無表情地接起電話。
“老爺,雲九有事兒要彙報。”雲九恭敬道,他得趕緊說,不然遲盡都到人跟前了他還沒打完電話就很迷了。
“說。”雲敖看著雲九長大的,當然知道這孩子的秉性,難得的失控還有難得的心虛,他可是個老人精,什麼不知道,只是不動聲色,冷冷道了一個說字。
“雲九擅自做主在雲家辦了一場宴會,宴會邀請的,都是大小姐這些年曆任前男友……”他有些難以啟齒,雲羅什麼德行大家心知肚明,可是這話說出來卻是極其輕蔑的,語氣誠懇,可是這字面上攤開可不就是明明白白寫著穆雲羅這個女人人盡可夫水性楊花嗎?
雖是如此,但云敖也依舊什麼都沒說,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道了兩個字:“原因。”
“老爺,他……回來了。”雲九知道這個名字是雲家的禁忌,在雲老大面前,他沒有說出那個名字,可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那個人就是遲盡。
遲盡回來了?雲敖難得地挑眉,整個人眼底彷彿都蘊著紫色的烈焰,他的掌上明珠啊,自己含著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著的寶貝兒小公舉。在他那兒居然就是棄如敝履的敗絮?簡直就是明明白白跟他過不去。
他這筆賬一直就記著呢,不過遲盡這個人他沒有見過,當初是他忙於道上的事兒,根本沒有時間管雲羅的事兒,只是偶爾派雲九這小子好好去替他看看雲羅,也只是在暗中,時局動盪,那三年他從來沒有盡過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他跟雲羅的隔閡那麼深也是有原因的。
等他恍然醒悟的時候,遲盡已經成了雲羅心裡的一道傷口,潰爛生蛆得不成樣子,他從來沒有教過她殺人,可是雲羅彷彿天生遺傳了他跟她老媽的逆天嗜血因子,殺起人來手起刀落眼睛都不帶眨的。
那時候他才知道,那不是她第一次殺人,而她第一次殺人,第一次抽菸喝酒,第一次……自殘,都是因為那個叫遲盡的男人。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作為他雲敖的女兒,雲羅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她走出了陰影,變得強勁灑脫,對一切不屑一顧囂張跋扈,水性楊花。他沒有覺得這樣的雲羅不好,反而十分欣賞,憑什麼隔壁誰誰家的兒子花花腸子就只是被大家隨便調笑幾句,而他們家千金寶貝兒多玩兒點男人就會被詆譭謾罵?
開什麼玩笑?雲敖怎麼可能讓別人有這個機會詆譭穆雲羅?那是他的女兒,她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眼裡,在他所允許的範圍內,她喜歡胡鬧?好,老爹給她撐腰,不喜歡的場子你隨便砸隨便燒,老爹賠錢。看不慣誰誰誰家千金,好,你隨便打,我來收拾殘局。
他從前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他現在一點點補回去,只是那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又素未謀面的男人真的是他心頭肉裡的一根釘子。
現在這人送上門來了,他作為東道主作為雲羅的老爹自然要為女兒撐起場子,讓她親手手撕這個渣男,出一出心裡那口惡氣。
於是在雲敖聽到雲九說他回來了的時候居然從心裡泛起了一股子興奮,沒錯……他又有理由把那兔崽子糊弄回來了,然後再給她這麼一個驚喜,到時候他把遲盡那小子捆起來綁著做成禮物送給女兒解氣。
“哦?遲盡回來了?不錯,你這事兒做得漂亮,不過還不夠,歷任前男友怎麼夠?給我把鳳城能聯絡過來的青年才俊全給老子抓過來,老子倒是要讓那瞎眼的男人看看,我雲老大的女兒有多搶手!”
雲敖說得轟轟烈烈,雲九本來還以為會受懲罰,想不到,他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雲敖是雲羅的父親,寵女如命,他恐怕更希望這個宴會搞得轟轟烈烈。
某個坐在車裡正在讓暗潯給自己包紮傷口的男人突然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