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精壯的腰身,緊緊的,暖暖的,一股熱流湧上心頭。
喬狸突然站起來撲進了他的懷裡,如往常一般,放學以後她會第一個衝出教室,一路狂奔,眸子裡盡是晶瑩光彩。
如果你在御林高中看到喬校花往常聘婷靜雅的身影在飛奔的話,跟上去,你會發現,她的終點永遠是那個穿著黑色舊體恤破洞牛仔,慵懶痞氣舉手投足間漫不經心卻足以撩人心魄的男人。
此時,縱然見過他嗜血乖戾,手起刀落殺人跟切菜一樣利落冷漠的的樣子,她渾身都被濺滿了鮮血,他不似從前那般逍遙灑脫。
雖然痞壞卻從來不會做嚇到她的事兒,他會牽著她的手送她回家,會教她怎麼操作遊戲,教她怎麼狠厲地處理那些妄圖傷害她的人,他一點點地滲透進她的骨髓,成為她不可或缺的氧氣。
有人說青春年少時我們因為無知所以放縱,無知嗎?她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她喜歡的男人是個人人唾棄的小混混殺人犯?那又如何呢……
她穆雲羅再怎麼偽裝資料,卻始終是黑幫老大雲敖的獨女,他的父親手裡就沾染了數不盡的人命,母親雖然溫和賢淑,但聽徐伯說,母親也曾是叱吒風雲過的一代妖姬。
她當時不太懂,但是也知道……徐伯這樣講,就是要讓她明白,他們家就是黑幫底子,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連她一向依賴喜愛的母親,也無一例外地是個煞氣騰騰的女魔頭……
那麼她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阿遲就算再壞,可是唯獨對她,他從來沒有傷害過她。
自始至終都把她放在掌心裡護著,難道就僅僅因為他殺了那些想要綁架自己的人她就疏離他畏懼他嗎?
喬狸……不,穆雲羅從來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揹負著什麼,她不該懼怕血腥,不該恐懼黑暗,更不該為了這樣莫須有的恐懼推開遲盡。
在他緩緩問她是不是害怕他的時候,喬狸覺得自己的心跳一頓,怕?……她的確怕,從來沒有見過殺戮的她出於本能反應,會怕。
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怕,於是她毫不猶豫地站起來,一頭愣地衝進他的懷裡,忽略他臉上的鮮血。
忽略他那把沾滿溫熱新鮮血液的匕首,一往無前,果決又清醒,她喜歡遲盡,她說過……在她眼裡,他的好和壞,都是好。
什麼是愛?她還沒成年,不太懂,但是此刻的雲羅卻清楚,是孤身赴險,明知前路艱險,卻依舊無畏果敢,因為前方是你,所以你在的地方是地獄還是天堂,她都願意陪著。
遲盡,如果你來自地獄,那麼我願同你共赴,誰讓我這麼……中意你呢?
“我不怕,阿遲,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的……”女孩軟軟的嗓音還帶著撕裂後的沙啞,遲盡緩緩抬起手撫上她軟軟的長髮。
他知道她是怕的,左不過才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經歷過的磨難不多,更沒有看過殺人,他這次也是瘋魔了,怕她出事兒才動靜那麼大,他必須把他們全部處理掉,不能留下禍端陷阿狸於險境。
“阿狸,我殺人了。”他嗓音帶著平日裡慣有的懶散痞壞,只是此刻卻多了幾分沉冷與漠然。
他在提醒她,現在她死死擁著的男人……其實根本就不是往日裡懶散度日瀟灑快活無所事事,偶爾打打遊戲或者收點保護費賺錢的小地痞遲盡……
他不忍心放開她,卻也想要讓她明白,冥冥中,他已經不能再蟄伏下去了,遲家的人已經尋過來了,那麼接踵而來的刺殺會數不勝數,他自己可以不要命,但是……他在乎阿狸的命。
“他們……他們該死……阿遲沒有錯,阿遲只是在救我,所有人都可以死……你,你不能出事……我會瘋的……”
喬狸擁著遲盡滿是傷痕的身子,卻只是軟軟地用擁著,不敢用力一分,她怕他疼,軟嫩的小手戳得緊緊的。
無聲無息中她已經在漸漸褪去純白的羽翅,她知道遲盡是惡魔,所以……她願意跟隨他入地獄,縱使變成惡鬼,她也要纏著他,看著他平平安安,看著他還是她愛極的邪肆慵懶模樣。
“阿狸,你……”遲盡詫異,他沒想到他的姑娘會說出那麼極端的話,她性子從來軟而柔,有時候愛冷著一張臉,看似冷淡,其實只是肚子餓了。
她說她覺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一餓馬上就能有吃的,所以經常書包裡都會有各種各樣的零食小吃,這些東西自然不是她自己買的。
她怕他吃醋,把愛吃的零食全部散給同學,然後餓兩節課跑到後門蹲在地上跟他一起吃著粗糙冷薄的早餐,那時候他是真的窮,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