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面前,淺色的眸子俯視著地上的小姑娘,白皙修長的指驀然鬆開,扔了黑傘俯下身盯著已經暈死過去的雲羅。
她來了鎖魂門以後從來戴著一枚精緻的狐狸面具,雖然沒有見過她的樣子,但是他就是很喜歡她的犟性子。
至於長什麼模樣?宛如謫仙般沉靜溫潤的男人渾身被淋溼,平日裡精緻的髮絲都被雨水肆意浸透,白色的長衫貼著他細膩病白的肌膚。
天邊突然閃電,那一剎那的閃耀,他修長的指直接挑開她面上的面具,僅僅一瞬,她絕美的面容驚詫了他,倒還真是個尤物,溫恆冷薄的唇冷然勾起。
然後俯身將嬌小的女孩兒抱起來,然後在這樣的雨夜裡抱著髒兮兮溼漉漉跟乞丐花子一樣的小姑娘一步步離開這殺戮之地……
看似溫潤如玉毫無殺傷力,但卻可以在無聲無息中殺人於無形,貌佛內魔便是對他最完美的概括。
只是佛就該慈悲?魔就只會殺戮?誰又能夠十足十定義溫恆這個人的好壞?
他是醫生,也能用那雙修長白玉般精緻無瑕的手將你從地獄裡拉回來。同樣一雙手,也可以推你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他抱著她在雨幕裡緩緩前行,男人蹙眉檢測了一下她的心脈,加快了步伐。
那晚,百數頂級殺手聚在基地大殿,全因為今晚出了件多年來不曾出現的變數,鎖魂門的門主溫恆親自冒著雨從殺手訓練場撿回來一個女人,此刻正在手術室搶救那個女人……
這是鎖魂門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特例,而且在進手術室之前,據下面人描述,原本冷冷清清宛如謫仙從來都是一絲不苟每個細節都精緻完美,潔癖嚴重的溫恆渾身溼透,原本白色的袍子上全是血垢泥濘。
今晚在基地附近可以最快趕到的魂師忽然聚眾回鎖魂門的大事兒卻是溫恆進手術室之前冷漠拋下的一句話:“這隻貓,直接列入魂師。”
“……門主,不可啊,這壞了規矩……”
有有威望一點的魂師老者站出來,跪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站在鎖魂門高大的臺子上的男人渾身溼漉漉的,平日裡看似雜亂又十分有型的墨髮被淋溼。
男人的手宛若這世間最完美的藝術品,只是上面沾染了無數的鮮血,手上還持著鋒利的手術刀。
一雙冷薄而狹長的眸子沉沉的落在匍匐在地的男人身上,外面電閃雷鳴,黑色的夜霧一點點瀰漫如這空冷又宏大的殿宇裡,男人身上穿著純白的手術服,渾身還是溼漉漉的在滴水,站在那處卻絲毫不顯狼狽,他就是天生的上位者。
“你這是在忤逆我?”輕輕淺淺的一句話,帶著冰稜錐刺,一瞬間數百的魂師瞬間齊刷刷跪地,整個人都匍匐在地上,一時間連地上溫恆衣服裡的水漬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屬下……屬下不敢,門主饒命……”
那跪地的魂師平日裡業務能力不錯,深得溫恆的賞識,哪裡不知道這男人的心性有多高,他自然是斷然不敢忤逆他的,他的身邊屍體無數,煞氣十分重,看起來一天天穿著白大褂裝神仙,實則這裡沒有如何一個人比他更加冷血。
“饒命麼?……我還沒說要殺你呢,急什麼?”
溫恆側頭揚唇,明明是一張天神一般的俊顏,卻在這樣空洞幽靜的大殿裡越發邪魅無虞。他說話總是這樣耐人尋味,帶著絲絲繞繞的寂涼和幾絲訝異的邪魅蒼白,讓人想到了住在地獄深處永世得不到解脫的閻羅。
“……屬……屬下……”那魂師已然抖的不行,但凡能夠有資格做上魂師的人都是在鎖魂門很多年拼殺出來的佼佼者,而他們能夠做上這個位置自然都是溫恆給予的,誰對溫恆都有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
而一個個明明看起來都是戰鬥力驚人的殺手,但是隻要遇上溫恆,他們便是再厲害在他眼裡也是手無縛雞之力。
“嗯……要不本座這個門主給你噹噹?”
男人咧開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玩弄著手裡鋒利的手術刀,整個人明明是純白的,卻宛如籠罩在純黑的陰暗沼澤裡,他瞧著底下的那個魂師,說出來的話故意壓低了嗓音,帶著幾絲沙啞更為像個鬼魅。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屬下該死屬下該死……門主饒命……求門主饒命……”
那人快要嚇懵了,他的確覺得不妥,在這裡他就是個出頭鳥,溫恆和眾魂師都心知肚明,魂師有人仗著年拉攏了不少魂師抱團,現在這魂師看似還是他溫恆的,其實內裡腐朽,早就該換換新鮮血液了。
長老什麼的嗎?不就是仗著是老人,溫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