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連幾日,祁五和紹芷秋都在細化建立官學以及教化衙門的細則。
既然要成立一個新的衙門,自然是要則出主事之人的。
紹芷秋給祁五推薦了兩個人,一個乃是已經七十五歲高齡,如今早已閒賦在家的何沽何老大人。
之所以選擇他,乃是因為他的為人端正清廉,鐵面無私,又執掌翰林院多年,於教化之事見解頗深。
另一個便是趙鵬軒了。
不善官場的趙鵬軒幾年來屢屢在官場中碰壁,若不是有紹芷秋暗中庇護,只怕是要讓人算計的骨頭都不剩了,絲毫沒有前世祁睿辰手下第一謀士的權謀手段。
沒想到自己竟將他改變了這麼多。
既然如此,不如將他調到教化衙門中去,有何老大人坐鎮,朋軒在前衝鋒陷陣,不論教化衙門辦的如何,至少能讓祁五和紹芷秋信任他們。
按照紹芷秋的說法,雖要為民謀福祉,卻也不能過度宣揚,否則朝廷的態度一味懷柔,長久下去必定會有一天無法滿足人心底最為自私的慾望,倒是後朝廷不管做什麼都成了錯事!實乃不智。
因此在紹芷秋的提議下,每大一歲,朝廷便要舉行考試,自然不同於科舉,而是僅僅為了下一年的讀書名額而考。
紹芷秋的想法是制定一個底線,能過底線者,下一年朝廷繼續供其讀書,不及底線者,若想在讀書,便要繳納束脩,否則便不可進讀。
天下平民凡六歲者,必入官學,違令者賦稅加倍,失學者多寡計入地方官員歲末考評。
琳琳種種諸如此類的規矩被紹芷秋和祁五一條一條的羅列出來,待二人覺得再無遺漏之時,祁五便下令傳召何沽和趙鵬軒入宮見架。
對於泰安帝的舉動,滿朝文武無不暗中琢磨,揣摩上意。
卻什麼都打聽不到,包括何沽和趙鵬軒二人即便出了宮,也對泰安帝所為何事閉口不言。
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整整在宮中留宿了兩天兩夜,這可不是誰都能有的待遇!
一時間傳言四起。
五日之後,何沽和朋軒又進宮了。
帶著更為細化的奏摺。
按照紹芷秋的建議,大周朝在繼續重農重兵的前提下,提高了匠人們的地位。
而商賈依舊地位最低。
倒不是因為紹芷秋其實商賈,實在是因為商人重利,而利慾薰心。
只是這樣一來,幾個人又面臨了另外一個問題,許多匠人都講究技不輕傳,既然要授課,那必定要找些手藝好的將人來才是。
幾人糾結之際,還是紹芷秋想到了一個辦法。
“先緊著無後的將人招攬,將他們納入朝中,許以虛位,無實權,有俸祿,只要用心教授技藝,便有朝廷給他們養老。只是這些虛得是手藝高超的大匠人才行。否則朝廷必將入不敷出。技藝啟蒙只需聘用尋常匠人即可,這樣的人倒是不難找。”
何沽聞言不由皺眉,倒是朋軒直接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可是如此一來,匠人增多,只怕農戶會減少,農戶乃是安天下之本!若真有了差池。。。”
“這個問題本宮也想到了,辦法不是沒有,只是需要從長計議。若是將這兩件事混為一談怕是一件事也做不好。你們要做的就是將這件事推廣開來,至於其他的事,是陛下和本宮要考慮的事。”
朋軒沒有再說話,何沽更是一言不發,就像是他根本沒有聽見幾人的議論。
從宮中出來之後,朋軒便像何沽行禮準備告辭,卻被何沽攔了下來。
“趙大人,聽聞大人當年曾在鎮國公府給皇后娘娘講過史。”
朋軒不知道何沽此言是何用意,沒有馬上回答他,畢竟最近關於皇后娘娘的事議論紛紛,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言辭給紹芷秋添麻煩。
何沽見他不說話,也不等他,只是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知趙大人有沒有給皇后娘娘講過牝雞司晨的典故。”
何沽的話瞬間讓趙朋軒眯起了雙眼,果然來者不善。
“這典故倒是有,可不知何老大人是否還記得這典故所處何時?以老大人的學識之淵博,知道牝雞司晨的典故,也必然會知道食古不化一詞是何含義,下官倒是覺得,只要陛下沒有覺得不妥,皇后娘娘能為天下蒼生計,倒是強過不少公雞!”
朋軒說完,再次向何沽行禮,隨後也不等何沽反應,便轉身徑自離開了。
何沽在原處站了許久,還好有何家的下人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