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整天的佛號經聲,我的腦袋裡像漿糊一樣翻騰;在白天我用力調動心力,心力可謂是滴涓不剩!
“我的力量沒了,在三年內消失了……”這是我得到的最大的霹靂,現在的我,連和別人拼命的資格都沒有了。
靜待夜深,靜聽鳥鳴,在庭院裡看著太陽下山,看著月色升起,看著夜氣漸深。
“木易施主,該吃飯了”阿難手持一碗綠色葉子和不知名的漿果混雜的湯端到我的面前。
我眉頭輕皺,有些不喜“您平常就吃這些過活嗎?”看著眼前的事物,真是沒有一丁點的食慾。
“貧僧只有這些吃食,出家人齋戒,吃不得葷的”阿難也是一臉為難。
我看了看阿難,一副枯槁乾瘦的樣子,身上除去骨頭再不會多出二兩肉來;再看看碗中的菜葉子和漿果,心中舒坦了不少;自覺不好意思,我緊忙連聲道謝“咳咳,謝謝阿難師傅了,謝謝阿難師傅”。
往嘴裡扒了一口菜葉,一股柳樹葉的香氣縈繞在嘴中,算不上苦澀,也稱不上好吃,平常滋味如平常生活,白色漿果輕輕咬破,一股白色的漿液流入口中,微微酸甜的滋味,帶著些許果子的涼意,讓飯菜瞬間可口了很多,吃完一口飯,還未等全部嚥下,我的眼中已經透露出一絲讚許的微光,之前對飯菜的鄙夷讓我羞愧難當。
“葉子採摘於院內柳樹葉,放置於壇中用山泉水浸泡七日,不得見陽光,不得遇空氣,自行醞釀,始祛苦澀生香氣;漿果為佛前採摘供果,自長存佛性香甜”阿難在一旁看我一口一口吃著,也在一句一句的解釋著。
“那,柳樹那麼高,怎麼採摘?漿果在那裡生長?又要什麼時間什麼時令摘取,怎麼存放?”我不假思索的問出問題。
“萬事萬物,都有佛性靈光,在柳樹上棲居的鳥兒每日外出,總會摘回十多串漿果,自己留下口食,其他放於佛前;我取枝杈插在舍利塔下,日日用水澆灌也有一些生長;至於樹葉,或是鳥兒走獸銜下,或是微風送下,一日送一日的吃食,不多不少”阿難將食物原由解釋的清楚,全部吃食沒有一絲血腥氣,就連凡塵煙火氣息都是欠奉,唯一煙火氣就應屬佛前的香火了吧。
“木易施主可還吃的習慣?”阿難師傅的聲音響起,在聽了一日,原本不是很悅耳的聲音也是聽的習慣了。
“吃得慣,吃得慣,還是很合口呢!”我露出一絲微笑,向著阿難表示著自己的善意。
飯一口一口的吃著,不大一會就看見了碗底。
“木易施主,可是還要再來一碗?”
“不必了,多謝阿難師傅”吃過飯,我勉強起身躬身行禮。將碗筷放置在一旁,望著濃濃的月色。“阿難師傅晚上可曾吃過飯?”
“佛門有規矩,過午不食,過午不食。”阿難面帶微笑,那張枯槁的臉比上午緊繃的時候要更可愛一些。
“那阿難師傅,您說以前人死了,有陰曹地府;現在人死了會上哪裡去?”我看著月亮,眼中掛著月亮。
“人死了就再也不是人了,或變化成鬼,或變化成妖,變化成其他種種,再也不會是人,再也沒有投胎了,因為福緣盡了”阿難師傅說著這個世界的變化,這個世界有著生命的孕育,但人若死了就再也不是人了。
“那這個世界是不是人人都可以透過自己的努力來獲得力量了?”
“不盡然,有福氣的人會獲取更大的力量,還是有普通人的”
“那看您的記錄上,怎麼沒有發現一絲普通人存在的跡象?”我漫不經心的隨口問著,卻沒想到阿難師傅會一時語塞。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阿難雙手合十,像是在進行懺悔,也如同在禱告。我看著阿難的表情,心中更是有些迷糊了。
“普通人,普通人,佛曰不可言,不可說,不該問”阿難眼中悲苦,像是自己犯下了大罪過。
“阿難師傅,您不要太過悲傷”我看著阿難一臉悲憫,以為自己觸碰到了阿難的傷痛,趕緊安慰勸解道。
“木易施主不礙事,種因自會得果!”阿難心中疼痛,這份疼痛屬於佛門,屬於世上所有人!
“那,那;阿難師傅您節哀”勸慰別人時第一次感覺到語言的蒼白無力。
看著夜色,在看看阿難,感覺無盡的黑暗向著自己迎面撲來,黑壓壓的沉重感壓在了心頭,得不到半點喘息。
“阿難師傅,我現在算是,普通人嗎?”我有意無意的問著。
“木易施主現在如同普通人如常”阿難眼中,眼前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