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佛堂,木易看著原本神氣的高大佛像已經失去了以往的風采,自是遍佈蛛網,甚至在佛頭上都已經長出幾株頑強的雜草,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時也是黯淡無光了。
“人事變遷,滄海桑田;看來佛土也是有變遷呀”木易不由的感慨道,原本已經張揚的心此時也多了幾分收斂。
重重的在地面上踏了一腳,激起的灰塵在陽光的折射下顯現出細小的顆粒飛揚。
“咳咳咳,這麼大的塵土,阿難師傅真是走了三個月?不是三年?我真是在塔中待了三個月?”
“吱呀~~”身後傳來巨響,原本看著已經腐朽的大門,此時更是耷拉下半邊來,我心中更是驚懼“小白,快閃開!”
哪料到小白迎門而上,直接用著頭上的兩個小鼓包,將門框頂出一個窟窿,順勢一甩,給再次丟到院中柳樹旁,震盪的柳枝一陣搖晃。
“我噻”我感慨著小白的強壯,又驚奇的看著更加粗壯的柳樹,這粗細,半扇靠在樹旁還能再露出許多樹幹。
“這裡的時間,是每天給門灌水,給樹上肥嗎?長得真是快!”
再回神望著大殿內,心中敬畏更甚,不只是對眼前已經沒有光彩的佛像,更是對匆匆消逝的時間,一陣風飄過,更是吹起了白髮,虛幻中想著當年的青絲。
“我木易是一個記恩的人,同樣也是一個記仇的人,就像你們佛教說的因果;種下有善因,種下有惡因,自然會有善果,還會有惡果,說實話;你們佛教眾人還不都是莊稼漢?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一個意思的”我也不在乎地面的乾淨與否,只是此時對佛家的無限感想,都要說出來。
像是在佛塔中讀書讀出的一個道理“心有不平則鳴,不吐不快”
看著眼前佛頭上的雜草無風搖曳,上下打著瞌睡點著頭,我的心中更是不平。
“別人的盛世,都是俠義天下,亂世梟雄心性;你這尊大佛,為何跟我一般落魄?這空山寺中能說話的有一屋子物件,長得像個人樣的可就只有咱們了?咋就不能活出個人樣?”
看著佛像說著,自己都不覺得自己坐在塵埃裡有什麼不妥;在屋子內,佛殿是整個世界,塵埃是佛殿的塵埃。要是到了外面,不像樣的人又何嘗不是一粒微塵?
“小白,門口不用守著了,幫我摘幾個果子,有些渴了”我抿了抿嘴嘴唇,將盪漾在嘴邊的塵埃添入嘴中,在舌尖晃動著,微微有些苦澀,苦澀到剛剛一個人可以承受。
門前白蛇遊走,發出呲呲的聲響,消失在前院,爬向了後院。
我看著石佛,石佛看著我;像是在笑我微不足道像是塵埃。我嘴角揚起,雖然沒有石佛高大,我終是能坐在地上俯視著它,我笑它如此龐大的身軀坐在殿中,卻是被幾顆雜草欺負到頭上,更是被我這粒微塵看不起,那就算是做坐在殿中的石佛又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被雜草塵埃欺負到頭上?高大又是如何,還不是沒有用處,就算是有著屋簷遮擋還是狼狽不堪。
整個大殿中,更是白髮對石佛,一個講道理,一個講不出道理。
“我說,我和你講道理是真的沒什麼意思,就算是沒意思我還是要說,口乾舌燥我還是要說,你聽不聽得見,能不能明白,就是你的事情了;我不擅長說話,只是我今天話多!”
“公子,您要的果子,漿果”在白蛇嘴中銜著一截樹枝,在樹枝上掛滿還沾染著露水的晶亮漿果,裡面像是還有液體流動。
“謝謝,小白你先去吧,等最後我會拜佛的,只是現在我不吐不快”
白蛇湛藍色的眼中自是流露出擔心,憂鬱;卻又轉身離開,蛇皮摩擦著地面,蛇身攀援上樹幹,在柳樹上探頭,張望著不遠處的佛堂。
“你們佛門中人,相信緣分卻又不作為;相信時機又不抓住時機;相信來世;懶惰著度過今世;期待投胎輪迴轉運換命,可是這輩子你又能做些什麼?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為何不見佛祖屠殺一隻惡鬼?如果惡鬼真能向善,為何還要用一個惡字?到頭來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隨手一個漿果放入嘴中,咬出滿嘴的汁液“將魔鬼放出,在地獄留下佛祖,只是人間霍亂;還不是要交給一群犟驢斬妖除魔,將好的壞的全都一刀給剁了?再談談因果善惡有報?你說你們這些和尚心裡就不虛嗎?”
我雙手環臂,正想掐腰“你們做著小善,善事越多,傷害的人越多;迷失自己的人越多;你給了僧人力量?可是知道他們自己內心所想?如果你真能說話,估計也就是三句話,裡面有兩句是阿彌陀佛,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