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吧檯前的男人。以及吧檯前兩個年輕姑娘。
"蒹葭今天怎麼來了?"那個男人看到閔蒹葭明顯的露出一抹愉悅的微笑。
他便是私房菜的老闆,衛子夫,是個三十出頭的英俊男人。
當初閔蒹葭之所以會來這家店,完全是因為衛子夫的美色,當然吃過一次之後,才發現原來帥哥開的店,東西也是非常好吃的。
久而久之,閔蒹葭和衛子夫便認識了,尤其是聽到衛子夫的名字時,閔蒹葭更加的有好感了,多麼好聽的名字啊!雖然和古代的某個皇后同名,但是閔蒹葭卻覺得,這個名字更適合這個男人。
然後某一天竟然發現同住在一個小區時,閔蒹葭更覺得是緣分了。
兩人認識了大概有四年,從前閔蒹葭都是在他家解決晚餐的,所以他給閔蒹葭的價格都是不貴的,甚至於之後都是免費。
後來莫七七搬過來之後,閔蒹葭便很少在外面吃飯了,除非莫七七那天不做飯。
"我們家廚娘今天罷工了。你今天怎麼在店裡?"閔蒹葭笑眯眯道。
"哈哈,我這不是算到你會來麼。"
年輕姑娘看著英俊的老闆因這個漂亮女人出現突然變得柔和得臉色,心裡有些不快,她指著店裡唯一的兩人座位子嬌嫩嫩的說道,"老闆,我們從外地過來的,就通融下唄,況且那裡也有兩人座的位子呢。"
"抱歉,那個位子的主人來了,兩位美女,下次再提前預定吧。"衛子夫絲毫不為所動的說道。
兩姑娘怨念的看了眼閔蒹葭,憂傷的走了,閔蒹葭聳聳肩,"有生意都不做。"
"我這是不忍心讓你餓著,去坐吧,今天的牛肉不錯。"
"我想吃排骨湯。"
衛子夫搖搖頭,"你真是口味一點都不變,我親自去給你做吧。"
"那怎麼好意思麻煩老闆。"閔蒹葭笑嘻嘻道。
"少來,我在店裡,哪次不是我給你做的。"
"那也是你的手藝好嘛,和我們家廚娘半斤八兩。"
"蒹葭,成語不是這麼用的,不過你們家廚娘的手藝確實不錯,要我說,她現在待業在家,不如來我店裡做廚師。"
廚娘,這是衛子夫和閔蒹葭對莫七七的統一稱呼,換一種說法,這也是對莫七七廚藝的肯定。
"七七說,她是我的,不是大家的。"閔蒹葭笑道。
衛子夫無奈的笑道,"我去做湯了。"
也許你會好奇,三十來歲的衛子夫,長得英俊,經濟條件不錯,性格又好,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已經結婚了或是搞基?
答案都是否定的,衛子夫是個痴情的男人,他有個同樣痴情的姑娘,姑娘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白露。
閔蒹葭依然記得那是個安靜而又美好的姑娘,她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有著白皙柔嫩的肌膚,有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她的微笑很溫暖。
只是三年前,閔蒹葭在醫院,透過玻璃窗看到了那個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姑娘。
她再也沒有睜開那雙靈動的雙眼,她的額頭上是早已乾涸的血跡,可是她的嘴角卻帶著安詳的笑容。
她聽到醫生的議論,聽到醫生的惋惜,聽到護士的感嘆,聽到衛子夫淒厲的呼喊。
那是一場連環車禍,坐在副駕駛上的白露將駕駛座上的衛子夫緊緊摟在懷裡,直到最後被救出,她依然緊緊的將他摟著,醫生怎麼分卻都分不開。
一個醫生說道,"這樣抱在一起,怎麼救啊?"
忽然白露就鬆開了手,像是聽到醫生的談話一樣。
白露的心跳一直支撐到醫院,支撐到知道衛子夫活著的訊息時,她的嘴角便露出了那抹安詳的笑容,她的心跳跟著戛然而止。
閔蒹葭記得那時候,衛子夫淒厲的聲音,在整個樓道中,久久迴盪著。
原來,肝腸寸斷,這個詞不是矯情的誇張,也許用來形容衛子夫的心情還遠遠不夠。
"小丫頭,想什麼呢?"衛子夫端著湯走了過來。
"在想白露姐。"
白露,是衛子夫即便痛苦卻也最美好的回憶,他從來不會去逃避,所以閔蒹葭便也不會刻意避開這話題。
"白露和你一樣,最愛喝我親手做的排骨湯,不過我覺得我的手藝見漲,改天帶過去給她嚐嚐。"衛子夫的嘴角帶著一抹笑容。
"白露姐一定會喜歡的。對了,你也還沒吃吧?一起吃吧,這樣我就可以省頓飯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