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親暱地叫她的名字……可他總覺得說不出口,說出口的又總是詞不達意。
果不其然,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含糊地說:“……不要羨慕別人,我們可以再要一個孩子。”
正用力掙扎得厲害的樂言聽到他這句話的瞬間忽然安靜下來,或者說是身體整個兒僵住了,“你說什麼?”
他愛慘了她這樣的柔順,吻著她的耳朵,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裡去,聲音都像淬了火:“我說孩子……我們再要個孩子,然後我們重新開始,像以前那樣。”
像以前那樣,跟你在一起,和我們的孩子,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樂言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起來,越笑越厲害,因為極力壓抑著,胸口都嗡嗡震動,埋首在她頸窩的人終於慢慢冷卻了身體的熱情,“你笑什麼?”
她不答,只是坐起來,拉開跟他的距離,笑到眼淚都出來,指著他說不出話。
他提高了聲調,“我問你笑什麼?”
她不答,反正要比耐心,她如今的修為遠遠高於他。
“沒什麼。”等到終於笑夠了,她才抹了抹眼角輕聲問道,“穆皖南,你是不是覺得我俞樂言這輩子就該給你為奴為婢,當牛做馬?”
穆皖南臉色難看至極,沒有說話。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懷念以前的日子……以前的日子很好對不對?有免費的保姆照顧你的起居、供你發洩浴望,還為你生兒育女……真是好,用得順手扔了都覺得可惜。”她搖著頭,似乎仍覺得可笑,聲音有絲不可避免的荒涼,“可是怎麼辦呢?我不懷念,我覺得以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五年糟透了,是我人生最痛苦的五年!我一點也不想回去,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不想生孩子……噢,其實我以後也許還是會有自己的孩子,只不過不是跟你生的。”
穆皖南的神色瞬息萬變,直至慘白僵冷猶如石雕一般,所幸這一刻房間裡光線昏暗,她什麼都看不清。
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還是她又誤解了什麼?
樂言只覺得跟一個習慣了高高在上連感情都像搞施捨一樣的男人對話簡直要把她最後一絲力氣都抽光了。
而且這番施捨來得這麼突然,他竟以為他們輕而易舉就能回到過去,生個孩子就能解開所有的心結?
該說他狂妄還是幼稚?
…
這樣鬧騰了一整夜,最後兩個人都沒有睡好。樂言都不知她是怎麼睡著的,因防備而縮在角落裡,幾乎是緊貼著牆壁眯了一會兒,醒來卻發覺還是在他的懷抱中。
這回他沒有不規矩,與其說是擁抱,倒不如說是怕冷的人相擁在一塊兒用體溫取暖。
她眼睛紅腫,像是睡前大哭過了一樣,還好思思和周頌真都沒有問,也就這麼過去了。
可穆皖南就沒這麼幸運,大概夜裡還是著了涼,或者真的不適應南方這樣溼冷的冬天,他早晨起來就感覺到嗓子不舒服和頭疼,沒有胃口,只喝了半碗豆漿和一個小饅頭就吃不下東西。
上午家裡來了幾位周頌真以前的學生,專程來給老師拜年。家裡空間不大,樂言就想帶著孩子出去看電影,過年期間有新上映的劇場版動畫,她跟思思說好了帶她去跟其他小朋友和家長一起在影院裡看,也比較熱鬧有氣氛。
“我跟你們一塊兒去。”穆皖南站出來,聲音黯啞,一臉倦容,眼睛裡也佈滿血絲。
既然她們都出門去,就沒有把他扔在家裡的道理。
思思當然也想讓爸爸陪,但就連她都看出穆皖南不舒服,悄悄地問樂言:“媽媽,爸爸也想看電影,可他是不是生病了?”
樂言沒理,今天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讓他去住酒店的,不要到頭來多問一句又讓驕傲自大到可謂狂妄的穆大少又誤會了什麼,以為她關心他、捨不得他、想為他生孩子……
所以他要去就去吧。
☆、第56章 亡羊補牢
雖然才年初二,電影院裡的人卻不少,比起以往觀影主體都是年輕人和情侶來說,過年的影院裡多是以家庭為單位的人群,有攜年邁的父母一同前來的,也有帶著小朋友專門來看動畫片的。
樂言買好電影票,又買了爆米花和飲料。穆皖南反正是大爺作慣了,就遠遠坐在椅子上等,神情也有些木木的。
思思還沒有這樣跟爸爸媽媽一起出來看過電影,很是興奮,從樂言手中接過電影票就跑去拉他,“爸爸,快走吧,電影快開始了。”
“嗯。”穆皖南被孩子拖著走,其實他不是憊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