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人心會變吶,還是我那時太天真了。”
樂言沉默。
她又喝了一杯酒,拉住樂言的手,“對了,說到律師,你現在不就是嗎?不如你幫幫我啊?樂言,你幫幫我……我想要孩子的撫養權,但我不知道該怎麼爭取,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
樂言苦笑,“我也想找到最佳方法,因為我的情況也跟你差不多。”
她把她與穆皖南離婚的事跟她說了,程雯雯哀嘆:“沒想到殊途同歸,我們都走到離婚的窮途末路上來。”
樂言糾正她,“不是窮途末路,離開那個人和過去的生活,也意味著新的開始。”
程雯雯舉杯,“那……就為了我們新的開始,乾杯!”
兩個人都喝得五六分醉了,程雯雯一揚手,“這裡喝得差不多了,咱們換個地方續攤。我帶你去一個超好的夜店,酒和音樂都沒話說,可以盡情地跳舞……你這個乖乖女一定沒去過!”
時鐘的短針早已跑過上班族理應道晚安上床休息的時間點,若是平時樂言肯定婉拒她的邀請回家了,可今天她心裡不舒坦,藉著酒勁賭氣似的說:“誰說……誰說我沒去過,今天就去給你看!”
兩個人跌跌撞撞地互相攙扶著去了,其實就與她們原先喝酒的這個酒吧只隔一條馬路。
夜場每天到了這個時間多得是她們這樣喝醉的男男女女,不省人事的都有,所以她們根本沒有引起什麼太多的關注。
看得出程雯雯是熟客,哪個位子最好,哪種酒外頭難以喝到,她都如數家珍,連酒保也畢恭畢敬叫她雯姐。
樂言就坐在她身邊,說實在的,這樣的場合她確實沒怎麼來過。不過喝多了酒之後也早已沒有什麼拘謹不自在,兩個人仍然是大聲談笑,邊喝酒邊將負心的男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音樂勁爆,人聲鼎沸,沒人聽到她們說了些什麼,到後來她們大概自己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程雯雯打了個酒嗝,手攏在唇邊,大聲在樂言耳邊道:“你知道嗎?其實這個夜店是……是我老公的,梁沉這個花心的混蛋就是跟那些女人在這裡廝混,整天介不回家……混蛋!”
樂言的意識已經有點模糊,加上週圍太吵,聽得不夠清楚,“……你說你老公叫什麼?他是這家店的老闆……那你也有份嗎?”
程雯雯猛搖頭,想哭又想笑,“他怎麼捨得便宜我?早就不知把財產轉移到哪兒去,要留著……留著給他那些狐狸精享受,還要把我兒子也搶走……他還是不是人?”
激動之下她將酒杯掃到了地上,啪的一聲脆響配合她揚高的聲調,一時吸引了不少人突然安靜下來回眸張望。
就是在這麼安靜的一剎那,樂言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對男女:一個是那天打電話叫她去警局接穆皖南的梁沉,而他身邊的女子竟然是康寧!
樂言以為是自己喝多了酒眼花,定睛又使勁地想要看清楚,程雯雯已經站起來,大步流星地朝他們走了過去。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不過沒想到啊……又換了人?”程雯雯在梁沉面前步伐有點踉蹌不穩,指著一旁的康寧道,“她是誰啊?不像你會喜歡的型別嘛,最近又換口味了?”
梁沉臉色發黑,拉住她道:“你怎麼跑這兒來了,鬧什麼鬧啊,還不快回去!”
康寧淡淡地解釋:“梁太太,我跟梁先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別誤會了。”
程雯雯冷笑了一聲,揚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幹什麼,你瘋了你!”梁沉擋都擋不及,側身上前攔住她,沒想到她另一隻手飛快地也給了他一巴掌。
梁沉都懵了,在自己的場子被老婆打這以後還能不能好好混了?
家醜不可外揚,他拉起程雯雯就要把她帶到後臺的隱蔽處去。
樂言跟過來,喝多了腳下也拌蒜,到了跟前一把拽住他們,“梁……梁沉,你要把她帶哪兒去?”
梁沉見到樂言既感到意外又如蒙大赦:“嫂子,你怎麼在這裡?你們一塊兒來的,趕緊……趕緊的幫我勸勸她,這樣像什麼樣兒啊?”
程雯雯正對他又踢又打,樂言上前拉開她,順便看了一眼一直冷眼旁觀的康寧。
她也看看她,不鹹不淡地打招呼道:“俞小姐,好久不見了。”
樂言沒理她,全副心思都在程雯雯身上,吃力地架開她道:“雯雯……雯雯你還好吧?咱們先走,別在這兒鬧了。”
梁沉連忙趁機脫身,連康寧都顧不上了。
程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