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面容和他剛才的殺伐果斷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的面容白靜，長相是斯斯文文的那種，卻又不會讓人覺得文弱。

那雙平和沖淡的眸光下隱藏著的不知道是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深沉，這種獨特的氣質，蘇輕音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腦子快速閃過一個身影，她及時抓住閃過的那個身影，仔細回想，她真的見過這個男人，不是在報紙上，而是在現實生活中。

蘇輕音臉上的油彩也洗乾淨了，看到她眼中的錯愕，男人的眸光只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秒鐘便移開了。

國際特種兵比武大賽，她在國外見過他。

怪不得她覺得這男人的氣質好生熟悉。

當時他帶著眼睛，斯斯文文的樣子，哪裡有半分軍人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學識淵厚的學者，更像一個隱藏情緒的感受，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蘇輕音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多看了幾秒鐘。

季潯有所察覺，不知道是不是習慣性的動作，他抬手戳了戳鼻樑，大概是想要去推鼻樑上的眼鏡，只是碰了一下發現什麼都沒有，所以又收回了手。

“怎麼了？”男人的聲音像從腳下淌過的溪流。

“近視眼也能當兵了？”蘇輕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這麼說可能沒有禮貌，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在戰場上，他可不像看不清楚東西的樣子。

季潯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好似在回想，想了一會兒，好像並沒有想起來她是誰。

他問：“我們見過？”

“有過一面之緣。”蘇輕音解釋道：“在國外大街上，我被人推倒，有人扶了我一下，我記性好，記住了你的面貌。”

她自己的指了指鼻樑，“你當時戴著眼鏡，眼鏡度數應該挺高的樣子。”

季潯聽她這麼說，沉思了一會兒，在回想她說的那些事。

片刻後，他好似回想起來了，“怪不得我說你怎麼有點眼熟，原來之前見過。”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樑，“我的確高度近視。”

蘇輕音來了興趣，“那你體檢的時候是怎麼過關的？而且你執行的任務的時候能夠看得清楚嗎？”

他的槍法那麼準，哪裡像是近視的樣子。

“成績優秀，特招的。”季潯倒也不在意她看似突兀的問題。

解釋完，他將自己的頭盔取下來遞給她，“特意定做的，能夠讓我視物。”

蘇輕音好奇，接過頭盔，戴在了腦袋上，裡面有一塊透明的膠體包裹著一塊超薄的玻璃片。

膠體是為了保護玻璃片的。

她戴上後，透過玻璃片可以看到外界的視物，因為她的視力極好，所以戴上這玩意兒反而看不清楚了，只要她稍微動一下，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晃動。

近視眼的世界沒有感受過，不知道啥感覺。

就這度數，她光是看著玻璃片頭就開始暈了。

蘇輕音取下頭盔還給他，“這玩意兒得花不少錢吧。”

“是挺貴的。”季潯耐心回答著她的問題。

他戴上頭盔，她模糊的面容也逐漸清楚，一團模糊的世界也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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