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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八歲時。”柏舟答,果不其然看見芄蘭眼中在聽見答案的瞬間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倒是因為走失一事的緣故了吧。”

“我走失之後,父親擔心三弟,就指了你做他的貼身隨侍——我猜的可對?”芄蘭見柏舟頷首,方續道,“如此說來,倒不知是說你欠我一個人情,因我而得了個機會接近你心儀不已的三公子,還是說其實是我虧欠於你,即便機緣巧合讓你跟隨三弟,最終也還是害得你和我這等齷齪骯髒之人攪在一起?”

柏舟聽到中間那句“心儀不已”時,不禁又面帶窘色地聯想到這一路上京同芄蘭頭次做出荒唐事時自己一時情難自禁喚出的那個稱呼,可等他一句話聽完,又十足十被芄蘭的自嘲之語嚇了一跳,忙道:“二公子莫要妄自菲薄。”

“妄自菲薄?”芄蘭譏笑,從浴盆中站起,示意柏舟為自己披上一件薄衫。他裸露在外的小腿光潔筆直,由於沐浴的緣故被蒸出淡淡紅色,柏舟只瞄了一眼就不敢多看,連忙別開視線,只聽得芄蘭在自己耳邊低聲:“你心裡其實清楚的很,不是麼?”

“不過,就算他們打算關我一輩子,反正你也從此被被我綁在了這裡,同我一樣再逃不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章六。 天中端午

如芄蘭所料,為他收拾出來的屋子並未臨著謝璋謝玖的居所,而是如女兒閨房般遠遠設地在謝府的後院裡,依舊由之前在客房居住時伺候他的那些人陪著。雖然謝令明不曾明說不可出府,可平日裡就連芄蘭百無聊賴,想在花園裡轉轉都會有幾個人尾巴似的跟在身後不肯離去,嘴裡說著小的擔心二公子迷了路,實則是怕給前院裡哪個還沒養熟的雜役看見了,嘴快地把謝家二公子的事給說出去。

搬到後院的第二日謝璋就帶著一箱子書來訪,芄蘭已經聽說自己的母親身為謝家正室徐氏卻身體孱弱,婚後多年遲遲沒有子嗣,老夫人憂心之下迫使謝令明納了妾室,結果第二年便生了謝璋。可這位長公子七八歲時突然愛上舞刀弄槍,不肯再去私塾,謝令明身為當朝尚書令,自然是更希望兒子能多讀聖賢書,不過那時謝琮謝玖已相繼出生,徐氏又因為難產亡故,他忙著哀悼亡妻教導幼子,也就隨著謝璋去了。

謝璋十五歲入禁衛軍戍衛京城,平日裡為人做事雖然比起文人頗有些不拘小節,倒也還算穩重,待下人也十分和善。隨著年齡漸長,也逐漸為父親所重,偶爾幫著處理一些瑣事。此時他大大方方同芄蘭見了禮,開門見山說起緣由:“你回來後父親就讓小玖拿些書來給你打發時間。他前幾日選好了書,想著你還在客房搬來搬去難免麻煩,結果今天卻突然有事出門去了。正巧我晚間就要回禁中值守,過來同你道別,順便讓人把書也給你拿來了。”

說完便讓下人開了箱子給芄蘭過目,芄蘭粗粗一掃,無非就是孔孟老莊,史記春秋一類書籍,說是解悶,無非還是父親希望自己能把這些年的東西多少補回來一些。

“謝過兄長。”

“誒,找書的不是我,搬書的也不是我,謝我做什麼。”謝璋揮揮手,端起手邊茶盞一飲而盡了,笑,“說來你小時候便聰明得很,讀書時候也唯你坐得住,如今你回來,父親心裡可真的是很歡喜。”

這番話聽得倒是情真意切,芄蘭連忙起身,斂衽行禮:“我能同家人團聚,也是不勝欣喜。只是那日久別重逢,無措之下難免有些失禮之處,叫兄長看了笑話。”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失禮的?”謝璋安撫似地笑笑,再寒暄了幾句就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腳步,回頭對芄蘭道:“過些日子就是端午,可惜那天我不能回來,不過好在今年你同小玖都在。到時候可萬萬別忘了那日同小玖一道多陪陪父親。”

到了端午那日果然是天氣晴朗。謝家府邸裡的下人們早早就將艾葉菖蒲等用紅紙綁好了,分別掛在門外,餘下的草藥一部分留作晚間浴蘭湯用,其它的都被年幼的婢女們制了香包或是艾虎掛在身上,相互比較著誰做的更精巧些,嬉笑聲簡直都要傳到院外去。

這天芄蘭還是頭一回同家人一道在廳中用午膳。桌上的菜品不多,卻樣樣精緻,當中擺了一盤粽子,一壺雄黃酒,也算是應了時節。

席間謝令明難免又感慨了許多:“想我們還在舊宅過端午的時候,院子雖小些,人卻很齊。你們祖母一直抱病,但也會來席間同我們說說話,吃一點小菜。沅心當時也還在,總愛用雄黃酒在你們三個的額頭上畫了王字,還早早打好了長命縷給你們繫上。”

沅心是謝璋生母,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