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她不答,慪氣地在心裡補上一句:反正你們也不懂,告訴你們也沒用。
“OK,九九,我們這樣說吧,就算小夢露是你的朋友好了,如果沒有你媽把小夢露送給你,你有這個朋友嘛?”
九九一愣,抬頭,眼中的脆弱搖搖欲墜,“可是她給了我,小夢露就是我的。”
“那你的意思是,小夢露比你媽媽對你來說還要重要?她不讓你跟小夢露玩了,你就要一輩子跟她做仇人嗎?”
九九搖頭,“我又沒有那樣說。”
“九九,你今年十四歲了,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什麼事情使你的性格變成這樣,但是以前的九九是很可愛的,至少不會把她媽媽氣得天天一邊洗碗一邊哭,如果你有心事,可以告訴我,你要相信爸爸可以幫你解決。”
九九嘴巴張了張,沒話。
她扭過頭,眼中閃著淚花,用力眨了眨,眨不掉,鼻子太酸了。
蕭爸知道她聽進去了,抱著九九的頭,讓她的淚落在他懷裡。
那年九九的叛逆期就被蕭爸這番話扼殺在搖籃裡,他意味深長地說,“如果在學校不開心,你就告訴我,爸爸可以給你轉校,但是別對媽媽撒氣,九九,你要知道,在這世界上,任何人都會害你,但是你媽媽絕對不會,她除了愛你,還是愛你,不要讓她失望。”
其實父母對孩子的教育,打罵真不如談心,孩子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會有思想,罵令孩子遠離,打令孩子害怕,有時候不是孩子不聽話,而是父母沒找對方式,一味怪罪孩子乖戾惡劣。
九九想起這段往事,鼻子有點發酸,依偎在蕭媽懷裡,“媽,那個時候對不起了。”
這句話,14歲那年她就想講了,她曾無數次站在蕭媽身後,看著蕭媽看電視的背影,腳如千金般重,想開口說聲對不起,卻發現喉嚨哽住了,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今日她說出這句話,覺得心裡都輕了。
蕭媽摸了摸她的頭,眼眶溼潤,“沒關係。”
九九心裡難受,頭埋在蕭媽懷裡,久久不動。
“好了,傻孩子,不是要睡覺嗎?媽先把你的被子裝好,晚上記得蓋嚴實了,別凍著。”
“好。”
“你爸的衣服你要就拿去吧,那幾件他已經不穿了。”
“好。”九九抹掉眼淚說,其實小夢露自打被收進倉庫後,九九就再也沒拿出來過,早忘了她的存在了。
當年她並不是為了一個洋娃娃跟蕭媽慪氣,而是因為尖子班的氣氛讓她壓抑,壓抑久了,脾氣就差了。
九九回到房間的時候,抱著一條柔軟的蠶絲被,蘭仲文一臉不善地看著她,衣服溼潤。
那表情,正在無聲地控訴她:蕭九九,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九九突然頓悟過來,把蕭爸的家居服塞到他懷裡,“給,你快去洗手間換上,別感冒了。”
蘭仲文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去了個把小時,要感冒的話,他早感冒了。
“還坐著幹嘛?快去換啊。”見他不動,九九催促他,“晚上一直在下雨,要不你晚上在我家裡睡覺吧?反正我剛才多拿了條被子過去,晚上一人蓋一條。”
晚上在九九家裡過夜?
還是一張床?
蘭仲文倏地一下起身進洗手間換衣服,聲音輕快,“好吧,看在你邀請我的份上,我就答應了。”
“切。”九九鄙視,“都沒給人家包紅包,小氣鬼!”
洗手間裡彈出個頭來,笑容明媚,“你都沒給我說恭喜發財,我幹嘛要給你?”
“剛才在電話裡我不是時候說了嗎?”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好啊。”九九雙手環胸,就看你能玩什麼把戲,她把手伸到身前交疊,露出個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微微作揖,“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話一說完,頭頂砸來一個紅包,伴隨這蘭仲文悅耳的笑聲,“給。”
“哎喲。”九九往頭上摸了下,摸到一個紅包,洗手間的門已經關上了,她色眯眯地眨了眨眼睛,快速抽出那個紅包裡的錢。
數了數,居然是1314?
這麼大的紅包?
不行,那她的紅包不是太弱了嗎?
她趕緊回到梳妝檯上,把原本要給蘭仲文的紅包拿出來,在把蕭爸給她的紅包也拆了,加上蕭媽的,三個數了數。
卻怎麼也數不到3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