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知道是個家世闊綽的,但又不像紈絝子弟,眉間隱著一股凌駕人心的壓迫感,讓人不容小覷。
張老三抹了抹嘴,把九九的車鈴從口袋裡翻出來給他,做他們這行的,能賺的他們就都賺了,昨天有個女孩看中了這個車鈴,要花十元買,這可是筆大數目,要知道,正豪把車賣給自己就20元,轉眼一個車鈴就讓他回了一倍的本。
眼下這少年又花了200元贖回,看來這輛單車確實名貴,蘭仲文叫他把車鈴卡上,張老三笑嘻嘻的照做了,“眼睛還真尖。”
蘭仲文沒搭理他,等安裝完畢,他就騎著車走了。
下午放學九九在一樓看見自己的單車,高興得人都跳起來了,她用力抱住蘭仲文,眼神晶亮,“哇,蘭花兒,你是怎麼找回來的?”
“問正豪找回來的唄。”
九九心花怒放,蹦蹦跳跳,“我太開心了,晚上我們去喝奶茶吧,我請你喝。”
“好。”蘭仲文看著懷中的她,笑意深深。
高二的冬天,九九開始賴床,經常遲到。
她怕熱懼冷,這是體虛的表現,原是該好好鍛鍊身體的,但蕭媽太溺愛孩子了,九九睡不醒,她就出門叫蘭仲文先去上課。
蘭仲文無奈,只好自己先去學校了。
尖子班的幾乎無人敢遲到,在九九遲到第十次的時候,班主任終於忍無可忍,把她叫到教導處站著,反省。
然而教導處里居然不止她一個人,還有一個說認識就不認識,說熟又不熟的老友,呂穎。
呂穎來教導處多半是形象問題,她喜歡穿超短裙,燙髮,擦紅色指甲。
這是學校領導眼中最具備不良學生的打扮,她常常被領導叫到辦公室訓話,但就是不見乖巧,吊兒郎當的站在那裡,甚是滑稽。
班主任嫌惡的看了呂穎一眼,把九九叫到她身邊站著,離開了。
等班主任的腳步聲一遠,呂穎就調皮露齒,跑到茶几上倒了杯水喝。
見九九懵懵的,招手叫她過去喝水,“來喝水,不用那麼拘謹,我習慣了,他們不會來的。”
九九覺得好笑,就走到茶几邊坐下。
呂穎像只小猴子一樣,這裡翻翻那裡翻翻,動作嫻熟得彷彿是自己家裡,她在三班班主任的位置上搜了搜,搜出一雙襪子,捏著鼻子開啟窗,把襪子扔了出來,“咦,色狼的襪子,臭死了。”
三班的班主任是男的,黑眼圈重,臉色發白,被人取了個外號叫色狼。
九九早有耳聞,被逗樂了,捂著嘴笑,呂穎又繼續搜,搜出個黃澄澄的橘子,她驚喜笑著,“有橘子耶。”
說著剝了起來,她吃得津津有味,末了,還遞了兩瓣給九九,“吃點橘子解解渴吧。”
九九笑到肚子痛。
身為學生,都是很反感老師的,所以呂穎這樣做,在年少的九九看來,是很搞笑的。
過了一會,又有幾個男生被遣到教導處來,這些是抽菸被抓包的,他們一進來,呂穎和九九立馬站了起來。
主任進來看到她們兩規規矩矩站著,也沒說什麼,叫幾個男生站好,繼續出去抓抽菸的學生了。
其中居然有展臣,他們好像跟呂穎很熟,主任一走,幾人就圍到茶几上喝水,邊聊還邊從口袋裡抓了把瓜子出來磕。
我去。
九九心裡驚訝,他們是來罰站的,還是來嗑瓜子聊天的啊?
磕著磕著,他們開始聊家常了,呂穎問展臣,“你們怎麼被抓來了?”
展臣吐出口瓜子皮,“還能為什麼啊?展臣在追辛璇,哥幾個給他出出主意,主意想不出來,就想抽幾根菸找點靈感,結果就給金剛抓到了。”
金剛就是剛才抓他們幾個進來的主任,人高馬大,在學校很有威望,所以學生都很怕他。
“金剛就是多管閒事。”呂穎口氣不岔。
“那你呢?你又為什麼被抓來了?”展臣反問。
呂穎誇張的說:“我還能為什麼啊?還不是說我這衣服,我班主任說我這樣穿遲早被強姦,叫我下午穿校服來,他有病的,懶得理他。”
展臣哈哈大笑,看了眼坐得遠遠的我,覺得眼熟,他凝神想了下,突然啊一聲叫了出來,“你不是蕭九九嗎?”
九九點頭,“是我。”
“你不是在尖子班嗎?你怎麼也被叫到教導處來了?”
“遲到啊。”九九言簡意賅。
“我靠,你班主任不是吧?遲到都罰